方中间,,bao烈灵力冲击亦随之渐渐平息下来。
九枝灯垂眸看向伤口处。
好像那贯穿心脏伤口并未让他觉得痛楚,他神情不忧不怖,甚至将血流不止嘴角往上扬点点:“……行之。”
说完这两个字,他便摇晃着跪下去。但他那双目雏鸟似润着汪水,不懈地追随着他,好像有无数话想要同他言说。
徐行之看着他亲手养大孩子这样望着他,脸色渐渐转为苍白。
徐行之眼珠迅速染上层薄红。
……九枝灯怎敢效仿温雪尘昔年惯用之术?他也配!
他咬紧齿关,右臂振,不顾肘部、虎口与腰际瞬间被长锥割裂出数十道伤口,挥起“右掌”,径直砸上其中道光剑。
而他左手所持长矛亦化作面铁盾,如灌长风、悍然挥去瞬,飞星迸溅,棱断锥斫!
不消片刻,徐行之硬是徒手撕裂这方凌空架设阵法囚笼!
缭乱,灯火摇曳。
激荡开来元婴期灵压,使得那些倒伏于地魔道弟子紧闭双眼,脸皮都皱缩到处,只恨不得化作泥胎木偶,避开这二人锋芒。
退至棵橡木前,九枝灯抬步跃上树干,徐行之自是引矛追去。
然而,在他身至半空时,异象陡生!
徐行之离地六尺后,无数冷光倏然横生而出,由透明灵力凝结三棱长锥,准确绕过他四肢,彼此穿插,将他死死架困其间!
他本以为自己怀持杀心而来,已是麻木,谁想事到临头,心口竟还会疼得这般厉害。
徐行之并未思考他为何会唤自己“行之”,跪下身来扶住他肩膀,时却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才好。
而
虽是早知徐行之右手已断,然而当真看到那只取而代之木手,九枝灯仍是喉头缩,而且他似乎并未料到徐行之会如此决然、宁肯自毁自伤也要破笼而出,待他察觉不对,再想闪身避开时,已是慢线。
旦遭徐行之近身,九枝灯便有些难以为继,左支右绌,且战且退,徐行之却穷尽所有手段,只欲取其性命,百般兵刃,千机变化,银蛇如舞,雪练萧肃诸魔道弟子只见刀兵如梭,却根本看不清那扇面在徐行之手心转换过几重模样!
嗤——
很快,那剑影刀光中,添线刺目猩红。
柄鱼肠剑深深贯入九枝灯左胸,自前入,自背出,沥沥鲜血涌出,落红成霰。
……他竟然早就在此埋设下阵法?
九枝灯双足落于树梢之上,身形随着树梢轻摆而徐徐摇动:“师兄,莫要轻举妄动。不想伤你。”
徐行之不想去理会他厥词,全副心思都集中在这诡异阵法间。
寻常阵法往往设于地面、墙壁等有所凭依之处,这阵法竟设于半空间……
电光火石间,徐行之猛然忆起,在以前长安太平年岁时,有人总喜欢趁他与曲驰或北南比试时,悄悄将个简单阵法设于半空,冷不防套出条绳索来,还美其名曰试试他们临危应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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