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本就有些预感,自己生日,徐行之不会不来。
现如今看到远空熟悉烟花,周北南还有什不明白呢?
临津镇临港,乃通达四方之处,能栖身客栈不少,若是找去,怕是要类似。好在今日非年非节,哪家点炮仗放过烟花,只需问过几家商户便是目然。
周北南路打听着,走到家客栈,向老板询问,果然得知有两位出手阔绰公子把整个客栈尽包下来。刚才他们去屋顶放三枚烟花后,其中位公子就下楼来,说是如果有衣着光鲜仙门公子来寻他们,便先去楼上随便间房稍事等候,他们随后就到。
周北南不疑有他,把手里鱼随手丢给那老板:“烩锅汤去。”
曲驰性情随和,周北南既说无事、不需作陪,他也不强留在此处,叫周北南不自在。
临走前,他看向被周北南抛上岸来、犹自拍打着尾巴肥鱼,若有所思。
周北南捡股被晚潮冲上岸来水草,拧成股,把那鱼唇穿起。
但是做完这切,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
和那白滑鱼眼睛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会儿,周北南也不知跟谁生闷气,闷声嘀咕道:“……可真够傻。”
应天川夜永远含着淡淡潮意,扑面而来水汽暗流涌涌,天地间似乎永远自带层半透明雾障。
周北南游鱼似自天光水影间钻出。
他将脑袋上水珠抖开,又伸手把条白鳞肥鱼凌空抛到岸上,就意兴阑珊地躺靠在近滩块岩石上,仰头望向卧兔儿似月亮。
他刚想歇口气,便听后头传来句温煦问询声:“北南,你怎跑这里来?”
周北南本来在想自己心事,闻声惊,肘没搭好,又滑进水里。
瞧清手里那条仍有活气白鳞鲈鱼,老板
话音方落,他便觉得足下影子被道炫光扯得老长,仿若有片星辰被猝然打碎,簌簌然落下。
周北南扭过头去,才听得远隔着百丈之海大陆小镇里有闷闷火药炸裂声响起。
那声音并不大,但那在低空绽开飞珠星花却熟悉得让周北南双眼发亮。
第二枚烟花旋转入天,落点却低许多,在低空千系百结,琉璃火燃于未央天,彩云纷纷,别有轻妙。
不等第三枚烟花入空,周北南便提起鱼,将脱在岸边应衣物草草套上,连发上水珠都来不及沥干,便急急唤来长枪,渡海而去,直奔那名唤“临津”小镇。
他回过头去,只见曲驰站在岸边。
踩过两下水,周北南便自海中浮起身体,朝岸边游来:“个人出来遛遛。”
“看你总是心不在焉,是心情不好吗?”曲驰道,“今日是你生辰,你总不在席上,弟子们也不尽兴。”
“不在他们闹得才开心呢。”周北南满不在乎地自海中走出,只着条湿漉漉茶色绑腿裤,大片大片水亮肌肉在月光下薄薄生光。
他拧着自己湿漉漉长发,道,“别管。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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