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枝灯掩上手中卷页,却也不打算
这四个字有什特别呢,可他心就是被这四个字横沟撇捺磨得鲜血淋漓,又甘之如饴。
他越是想要放弃徐行之,就越发痴迷于他言行,举动。
大概是入魔缘故,他现在若是看师兄看得久,就忍不住想把师兄吞吃入腹,看着那张嚣张面容在自己身下露出惊骇与享受表情。
在方才酒宴之上,九枝灯数度忍下撕碎自己这副克己纯善君子皮囊冲动。
……然而他还能忍耐多久呢?
九枝灯低头:“是。”
徐行之拿“闲笔”轻敲敲他额头:“是什是?每次都答得顺溜,上次渡雷劫倒是不声不响。同你说过话你都抛在脑后是不是?若不是看见渡劫云,都不知你擅自渡元婴劫。来找你,你还设下结界,不叫任何人进来?”
九枝灯轻声应道:“不想让师兄受伤。”
徐行之训过他句,终究还是心软,伸手摸摸他后颈:“好在是熬过来,也不枉在山下守你夜。”
九枝灯霍然抬头:“师兄,那夜……”
来。
徐行之以为他是吃醉,玩笑道:“怎,不舍得给啊。”
九枝灯轻声道:“师兄亲下罢。”
徐行之乐,腾出只手来推推他额头:“还真醉啦?”
九枝灯将酒坛递过去,眼中氤氲雾气稍稍散去,迷蒙神情亦重归清明。
他这般想着,将书桌下方青花卷缸拉出。
里面都是九枝灯给徐行之写信件,封封,卷卷,若是展开来,里面内容可尽是叫人脸红耳热内容。
这些书信,包括他今日书写信函,他从未寄出,也不打算寄出,他只会在夜间偶尔取出翻阅。
这是九枝灯内心最阴暗秘密,不会与任何人言说。
六云鹤在此时推门进来。
徐行之满不在乎地搔搔面颊侧部:“……哟,没跟你说过啊。那夜直在山下。”
九枝灯喉头发哽:“师兄……”
徐行之说:“身在风陵,想着你在遭罪,左右也睡不着,倒不如到离你近点地方,还能求个心安。”
又闲聊过两句,徐行之方才离去。
九枝灯从徐行之说出“守你夜”话时,心口便酸胀蹦跳得厉害,即使折回房中、重新坐于书桌旁,那颗心也还是在油锅里兔子似挣扎。
他进退自如地应答道:“……仿佛是有些醉。”
九枝灯将徐行之送出门去,二人并肩行出百尺,路说着些闲话。
徐行之问他:“今次天榜之比在风陵。你会来吗?”
九枝灯细细思量番:“道中事务繁多,很难说。但去与不去,都会派人知会师兄声。”
“派人知会作甚?”徐行之大大咧咧地舒展开修长手臂,揽住九枝灯肩膀,“把你没写完那封信写完,再遣人送来吧。与你写过几回信,你每次回都是什呀,官样文章,客客气气,加起来都不如你今天这封写得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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