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伞手指无意识收紧些:“停云尊师重道,也是应当应分。”
他说完这句话,四下里时沉默,只能听见雨声。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幼年时那个敢于往国子监
他镇定地转身,持伞走近:“嘘。素常已经歇下?”
褚子陵答:“回十三皇子,是。”
严元衡随口问:“怎这样早?”
在他印象里,时停云爱笑爱玩,回望城这些时日,常与六皇兄泛舟湖上,听琵琶,赏美人,夜半方归,逍遥得很……
……又是六皇兄。
以他血统而言,他该受到这样对待吗?
他妥帖地收敛起心内不平,不使之流于面上:“知道。等姜汤好,为公子师送进去吧。”
闻言,李邺书心内松。
他失去父母后,祖父母年迈,幼妹又体弱,他习惯性照顾所有人,因此他有点担心,褚子陵许久不挨别人训斥,心内会对公子师有些计较,引得二人不和,那公子夹在中间,岂不为难。
他眉开眼笑道:“好啊好啊。待会儿姜汤煮好……”
又敏感,是相当难对付人。
往日他足不出户,连光也见不得,褚子陵自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可如今情况又不同。
偏偏他成日里与公子同进同出,亲近得很,是不能轻易动。
既是杀不得,那多多讨好便是。
好在这次不是六皇兄随军赴边,不然停云若是情难自禁,说不准会……
严元衡正隐隐有些开怀时,便听褚子陵道:“公子师身子不妥,需要早睡,公子便跟着歇下。”
严元衡世界观不由震:“……”
褚子陵又补充道:“公子这半月来,日日都与公子师同榻而眠,歇得很早,小都有些敬佩公子师,能将公子降服至此。”
严元衡连受两次,bao击,说不出话。
说话间,他抬眼,忙放下蒲扇,起身行礼:“十三皇子!”
此时已将近严元衡每日入睡时间。他换上便服,洗漱完毕,在榻边坐会儿,觉得有点想念时停云。
以往他在宫中时也会有这种想念,但那时他不能随意出宫,躺着躺着,想着想着,便睡过去。
而现在,时停云就在他抬脚就能到达距离。
他便撑着伞出门,快走到时停云帐前,看到他帐中只留盏灯,应是睡下,才觉出自己此举用“鬼使神差”也解释不出其万分之古怪,踌躇几步,正打算离去,却被李邺书出声喊破,时间心跳乱拍。
打定这个主意后,李邺书也开始他总结陈词:“……公子师已经算得上宽厚,若是在其他贵人跟前,别说自称其名,‘你’啊‘’胡乱称呼,都会受罚。”
这提醒本是善意,却在不经意刺痛褚子陵。
受罚?
公子年轻时在外玩过头,他也要跟着吃藤条,还要认罪说小知错,以后会管好公子。
他被小时候严元昭讥讽“攀手好高枝”、“做人当真圆滑”时,还要笑脸以待,说小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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