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严元昭还是你挚友吗?不是!从开始便不是!”
时停云呆望着他。
严元昭说,全是时停云从幼时起便已知道事实。
时停云能理解他这份利用,但他从未想到,严元昭会因着刚开始相交时那份算计之心愧疚至今,甚至以为他只要说出这样小小私心,时停云便不会为他而折辱自己。
严元昭言语中,是已决心赴死决绝:“你敢跪,便立时咬舌!”
褚子陵露出恶作剧似笑脸:“你对他说句,‘小奴卑贱,参见皇子’,或是‘小奴卑贱,不敢玷污皇子万金之躯’,便考虑考虑。”
严元昭周身巨震。
他双耳朵极好,本是为品鉴宫商角徵、纵情逍遥所用,此刻,却将褚子陵对昔日好友戏谑与侮·辱尽收耳中。
“你说啊。”褚子陵含着笑对时停云道,“你说,便饶他命。”
时停云第次犹豫。
几月后,渠城被破。
白日里在帐篷里昏睡时停云莫名被两个身强体壮南疆人拎出帐篷。
帐篷外是褚子陵含笑脸。
他道:“真是想不到啊,守渠城,竟是公子与老熟人。公子来见见罢。”
身负铁枷严元昭被推至时停云面前时,二人久久相望,时无言。
内地形,当时停云在沙盘上推演如何防守时,褚子陵便注视着与他全然相反方向,推演着进攻步骤。
他精心筹备这久,便是为率南疆军反攻中原。
边关帅才缺乏,匆忙上任元帅又不及在军中树立威信,褚子陵趁热打铁,利用时停云曾授予他兵法下镇南关,势如破竹,路向关内挺近。
褚子陵每过城,都会将时停云带上,似是为折磨他。
他成功。
褚子陵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四周七八个健壮
这半年来,他受尽羞辱,不管内心多痛苦,却从无次示弱。
但是,若是严元昭……
他正犹豫间,严元昭那边陡然,bao起,不顾枷锁压制,狂乱地挣扎起来。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姓时,你敢跪!”
“时停云,你以为六爷为何与你交游!?不过是因为你姓时!你姓时!”
时隔数载,谁也不敢想象,再见故人时,二人会是这般模样。
时停云是第次瞧见严元昭穿战甲,着实有点滑稽,看起来也不如他爱穿紫缎绸衣好看。
褚子陵轻咳声,打断二人两两相望。
他凑到时停云身侧,蹲下,指着严元昭,道:“想要他活命吗?”
时停云面色变。
时停云日日切齿,饱受折磨,而褚子陵在战后,又会来帐中凌·辱于他。
他伏在时停云身上,道:“公子,你回到故国。在故国焦土上被·操感觉如何?”
时停云语不发,直至咬着牙昏去。
迷蒙中,他感觉有只手轻轻抚着他脸,耳畔响起声音,是久违温柔。
“……公子,公子,你为何不能服声软呢。服声软,便对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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