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着时停云,好见证他荣光。
而时停云也由这囚禁时光,更加解褚子陵其人。
近十年自甘为奴生涯,让褚子陵对“奴”字称极度厌恶,偏偏他那几个在南疆王身旁长大便宜兄弟看他不起,时常以“中原人养大狗”、“腌臜奴”、“贱种”相称,褚子陵在外还能做出宽容之状,回到帐中便拿他泄愤,或是以鞭,或是以肉。
成为皇子后褚子陵不需再掩饰自己,在时停云面前尤其如此。
他面笑着掐住时停云脸,令他自称为奴,面顶弄着他,肆意凌·辱。
他望着褚子陵,嗓音嘶哑:“……为何呢。时家,有何对不起你呢。”
“时家待极好。”褚子陵笑眼弯弯,道,“但你对好,不过是上位者对奴施舍。能做皇子,明明能压那严元昭头,你凭什又要端茶倒水、做辈子副将?还要让娘知道,她不配恨,能让她身后风光,成为王后,个樵夫不能,他不能。”
时停云想到昔日承诺,想到那个倾盆也似雨夜。
褚子陵与他多年主仆,轻而易举便透过他神情猜到他在想些什。
他笑着弯腰,注视着他眼睛:“军营中难免寂寞,能伺候将军夜,是小分内之职。您是后悔?觉得那夜该在上头?”
幼年时只拿玉佩来投奔,怕是会被乱棍赶出来。”
他说:“个无功无禄私生子,如何能穿得上这样衣服,受得起这般重用?子陵所得这切,都承蒙公子大恩,褚子陵永世不敢忘怀。”
时停云重重镣铐加身,口里也被塞麻实,闻言只是淡淡冷笑。
他早已过绝望之时。
初次醒来时,时停云见到四周景象,几乎发疯。
时停云数度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却从不松口,这往往会惹得褚子陵愈发勃然大怒,再下上几倍狠手,直到让时停云力竭昏去。
到后来,时停云连死都不想。
到这种地步,死便是认输。
不久后,褚子陵便开始他谋划已久反攻。
褚子陵以副将身份,跟随时停云上战场,知晓北府军机密要事,知晓关
时停云突然凄厉地闷声笑起来,直至剧烈呛咳,仍不肯休止。
见时停云如此作态,褚子陵愣愣,口吻也有几分试探之意:“……公子,你不会是真心恋慕于吧。”
时停云没有给他答案。
褚子陵已给他足够多羞辱,他实在没有必要再在这羞辱上增添几分。
褚子陵没有杀他,而是将他锁在他帐中,并封住他口,不许他咬舌自尽。
他不愿相信昏迷前所见切,直到褚子陵亲自来到他身前,亮出那枚事后被兵士藏起、沾鸩毒火漆封印。
火漆上烙着时停云字。
素常,是父亲对他期望,愿他素心若雪,常备不懈。
正因为是他珍爱素常寄信来,父亲才毫不设防地拆开信件,在吃饭时也要读信。
见到此物,时停云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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