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讲究有恩必偿吗?不是君子如玉吗?
那你必须要救!
你总不能放着你救命恩人不管吧?
段书绝托住他胡乱划拉双臂,轻声抚慰道:“
时雨山中,他放着好端端山鬼内丹不要,非要跟人家交朋友,居然还被他得手。
凭什他就能逢凶化吉?自己就不行?
自己费尽心思去夺机缘,凭什他躺着就能夺得?
这切切,难道因为他是主角?
……就因为他是主角!
段书绝从腰间锦囊里取出枚丹药,步步走下台阶,行到他身前,单膝蹲下,捏住他口,逼他张开嘴。
颗丹药喂过去,宴金华呼吸又平顺起来,本来麻木痛感也渐趋清晰。
他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耳畔嗡嗡,仿佛在耳朵眼里炸个炮仗。
段书绝抚抚他肩,语气如既往地温和又包容:“师兄,日久天长,善自珍重啊。”
这是宴金华曾经最讨厌圣母口吻,但他却从这句话里品出点令人浑身发冷味道来。
气,连滚带爬地往人群外冲去,企图挣出线生机。
赤云子恼羞成怒,既是心疼无辜被附身、几乎毁声名徒儿,又气恼此人竟敢冒领徒弟之名,扰乱峰规,险险惹起师兄弟相残阋墙之祸,也顾不得什容姿气度,脚踢翻桌案,怒道:“将此人拿下!打百棍,再押去明月楼上!看他要嘴硬到何时!?”
这百棍,打得可谓结结实实。
他躯体是纸人,每棍棒都落在他魂体上,比直接打断骨头痛感也差不多少。
宴金华被定住手脚,伏在地上,声声哀嚎,又动弹不得,只能鲤鱼打挺似不住挪动身体,妄图躲避棍棒,但根本无从躲起。
宴金华突然悔意翻涌,十指狠狠抓入地面砖缝,痛悔难当。
他到底在想什?
对于这种人,他该紧紧抱住大腿才是!
他在极痛之间抓到根救命稻草,自是不肯放过,伸手便去扯他衣袂:“书绝,书绝,救啊。当初是救你,是收养你那多年,你不能放着不管!你不能!”
每个“”字,宴金华都咬得斩钉截铁,生怕段书绝听不清。
宴金华口气险些没倒上来:“你……”
眼前金星飞溅,几乎覆盖他视野。
宴金华瞬间想到很多。
夺取石中剑时,段书绝几乎是凭运气路闯到最后。
他拜好师父,处处疼着他护着他。
被外袍盖着后臀渐渐有大片血洇出来。
他上次受罚,还有宴金华修炼过身体挡驾,抵消不少痛感,他原身就是个喝口自来水都要闹肚子普通人,哪里吃过这等苦头,疼得嚎啕不已,杀猪似大声叫喊着知错别打,死去活来几番,等百棍挨完,他已是有出气没进气,伏在地上奄奄息。
池小池在此时动。
他向赤云子走去,耳语几句。
赤云子面上嫌恶与犹豫并存,思索番,终是挥挥手,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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