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春不应,身上微微发着抖。
二人并肩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本就西斜暮阳彻底消失于天际。
“们走吧。”桑落久突然道,“就们两个,离开道门,离开魔道,去做散人游道……”
罗浮春身系父兄万千期盼,又继承归墟剑法,需得留在风陵,将师父剑法延续下去。
尽管这个提议诱惑十足,他还是咬牙拒绝:“不行!”
罗浮春此来,本打好腹稿,要和他陈明正魔殊途道理,与他各为其主,不再相见。
谁想,他字未发,只是对他笑笑,罗浮春便软心。
“落久心里总是发慌。”桑落久拍拍胸口,声音温软,“见师兄,心中才妥些。”
再见那人,罗浮春颗心百味交织:“你……还好吗?”
几日不见,他似是瘦。
他目中生出片温柔慈意,理理僧裾,道声“阿弥陀佛”,转身而去。
净严追上方丈,惊怒交集:“如他——”
“有何问题呢?”净远方丈笑答,“游施主在寒山寺寓居多年,为护守寒山寺竭尽全力,如今找到他归处,鱼归江海,鸟归空穹,何必强求?他过得好,随他去也。”
……
天擦黑时,罗浮春总算赶到信中所示地点。
是胆大妄为,逼良为——!
在人前,方丈或许是顾忌寒山寺颜面,所以直隐忍不发,然而此刻只余他人还留在无师台上,有什不好讨要?
净远方丈着身素朴灰僧袍,心平气和道:“再等等。”
净严:“……”等什?
不知又过去多久,他们终于等到方丈口中人。
桑落久不再说话,轻轻垂下头来,只留给他个小小美人
桑落久冲他伸伸手,罗浮春不经思考,便将手乖乖递过去。
他被牵着在榻侧坐下,浑然不觉自己距离桑落久近许多。
桑落久握着他手,克制守礼,没有任何逾矩之举:“很好。”
罗浮春大狗似垂着脑袋,沮丧又不安:“这些天,发生太多事情,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连你也走,你……不要。”
“师兄……”桑落久推推他肩膀。
那是间雅致琴舍,在琴女指引之下,罗浮春手执信件,迅速闪身进入走廊尽头间房中,连声“谢谢”都没有说,方进门,就迅速合上门扉,门板险些拍到那琴女脸。
琴女:“……”
房中只有常年保养琴身所用松香气息,以及混杂在其中、属于桑落久气息。
晚香兰,混合小香兰。
桑落久低头坐在榻上,见他到来,只抬头冲他笑。
卅四领着如到来。
如在他身侧庄重地双膝跪下,半强硬地揽他入怀,在他耳边低语两句,旋即环紧他腰。
看他口型,分明是在唤封如故“义父”。
……总之,如完全不像是被掳去,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写满“心甘情愿”四字。
相较于净严瞠目结舌,净远方丈对眼前之景并不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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