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穹险些被封如故当场气死,薄面涨得发红,连说五六个“好”字,手已握上剑鞘,正要发难,只手就合上来,搭在他急于拔剑手背上,并不用力,只是虚虚握着:“佛门之地,祈福之日,柳二公子要舞刀弄枪,不拦着,只是—
察觉到封如故嘲弄眼神,柳元穹本能惧,将剑收回三分。
在封如故面前弄剑,确有班门弄斧之嫌。
尽管道门再不喜封如故存在,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事实。
在意识到自己规避和退缩后,柳元穹心火又起,张小脸冷得能刮下层霜来:“当年之事,你莫要装傻。”
“从不装傻。”封如故自傲道,“聪明着呢。”
“还以为云中君会装傻呢。”
柳元穹笑,露出口白森森漂亮牙齿。
他往前跨步:“既然云中君恰好也来寺中,不如去给兄长上个香吧?”
这句话提醒封如故,叫他恍然大悟:“啊。七日讲经,是为……”
柳元穹点点头:“家兄祈福之事,便在寒山寺。”
小公子。
……
封如故头发上挂着两三片草叶,脸颊微汗,方才弯腰唤着“咪咪咪”时,头发被片灌木刮下丝来,垂在鬓边。
相比挺括精神、衣衫洁净柳元穹,他仪容堪称凌乱。
但封如故点都不曾自惭形秽。
柳元穹多年心里都烧着把暗火,不得释放,如今见封如故,满以为他会有所愧悔,离开也是因为不敢面对,孰料对上他正脸,他竟真是脸无所谓,就连他怀中小猫也是样神气,斜着眼睛看他,看得人心中无名火骤起三丈。
柳元穹冷笑连连:“既不是装傻,那便是冷血无情,竟连兄长因你而死也能忘却,这些年来,你背负兄长性命,夜间如何能安枕,午夜梦回,就不曾感到丝毫愧疚?”
封如故奇道:“你太看得起你兄长吧?他是因丁酉而死,安不安枕,与他何干?”
柳元穹恨道:“兄长时言语之失,不过是冒犯你,你便见死不救!你明明可以……”
封如故坦然无比:“你说得对极,明明可以。但偏不。”
封如故哦声:“那很好。祝早登极乐,驾鹤西游,早日投胎。”
柳元穹:“……”
在旁听着如:“……”
封如故抱着猫又要走,柳元穹闪到他身前,横剑拦住他,口气不怎好:“……站住!”
封如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拿着这根烧火棍在面前捅咕什呢?”
自己即使无所有,有脸如此,也还是胜。
封如故抱着小灰猫,落落大方地对他打个招呼:“多谢,无恙。”
说罢,封如故想想,也没有旁寒暄话要同他说,掂掂怀中小猫,生怕它挑个空隙又跑,转身欲走。
柳元穹在后凉凉道:“云中君贵人多忘事,怕是不记得是谁吧?”
封如故奇怪地回过头来:“你不是柳元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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