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红尘梦游似,步步走下风陵来。
他越走越痛,痛得无能为力,又说不出话。
义父用三言两语,把游红尘击碎成两半。
他身下山,魂留在风陵。
雨水浇在他胸膛上,像是浇上具空壳。
常伯宁说得轻巧利落,好像是真样。
游红尘时痴,竟听不懂那三字是何意思。
常伯宁身披轻裘,声音中却夹杂气急微喘,因而那腔调听起来竟是格外陌生。
此人……当真是义父?
常伯宁无暇顾及游红尘是何心情,抬脚便要往外走。
“……伯宁师兄!”
游红尘眼中亮起丝微光。
是……义父吗?
义父不生气,来接他吗?
来人应声,果真是入他梦多次那个声音:“告诉师父声,要去找遗世入口。”
父致歉才是……
游红尘心中有癫迷,旁若无人地举步,意欲踏入风陵山门。
那弟子见势不妙,即刻拔剑。
游红尘看也不看他,反手平出指,剑意如冷电,与天际闪电道划破长空,立时将那弟子击出十丈开外!
登时,山门处嘈杂起来。
游红尘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体被雨浇洗后,从内部传来“空空”之声。
游红尘直走,走到雨停,走到天黑。
他眼望着二更云,三更月,四更天,依次变幻,循循有道。
唯
守山弟子还想要讨个妥帖处置之法:“这游红尘……”
“已说,不认得什游红尘!”常伯宁心绪太乱,又被这不相干杂事屡次扰乱精神,猛然回身,雪白面颊上浮出层薄怒,“师弟危在旦夕,心里只有个他,旁人统统不认得!”
常伯宁该是很少发脾气,他只是高声句,其他人都震愕且羞愧地低下头去,只有游红尘,睁着泥水之上只眼睛,定定望着他。
常伯宁垂下头,稳稳神思,抛出棠棣剑,凭风临雨,立于剑身之上,又低头看眼那泥水中孩子,嗓音中添几许无奈:“不过是个孩子,何苦这样待他。好好请下山去就是。”
……
“可伯宁师兄,你身体——”
常伯宁说:“照做。”
说罢,他向外走去,走至近旁,他才发现此处气氛有异:“怎?”
方才那名守山弟子揉着胸口走近,指着地上游红尘,控诉道:“常师兄,就是这小子在此闹事,非说要找你!是跟他说不通!您自己说,可认得这个叫‘游红尘’人?”
“不认得。”
游红尘毕竟无意伤人,再加上十数名弟子察觉他修为不凡,不敢轻视,立时围攻过来,不消十数回合,他便被拿下,半张脸被狠狠按入烂泥之中。
天地俱静。
游红尘无意识地抓紧掌下团烂泥,侧耳朵浸入泥水,暂时失聪,另侧则被漫天雨声盖过。
他觉得自己被缚上块大石,随后被弃入水中,无凭无依,只能下沉。
然而,于这灌满天地水声中,他找到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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