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池子里死过人……”
“这世上哪里没死过人。他们都睡下吗?”
“那些小魔头?不知道,应该是睡吧。”
足
到头来,义父最在乎,只有封如故这个师弟。
为敛心神,如双掌合十,右手尾指却屈伸着,抵上左手尾指上缠绕红线。
心跳声声,声声可闻,却柔和得惊人。
如充满杀伐之意心,随着这红线安抚,奇异地渐渐平静下来。
不管剑上染血几何,只要听到义父心跳,他便能迅速静心,敛起切恶劣念头。
“佛门也不能消弭你心中杀性。”封如故大叹,“亏师兄当初多方打听,知道你去寒山寺,还感到欣喜呢。”
如心脏砰然动:“义……端容君,打探过?”
“嗯,从‘遗世’里救出来后,身是伤,刚醒过来就要下山,拦都拦不住,傻得要死。”
说到此处,封如故低低声音:“他不是……叫你在客栈里等着他吗。”
如霍然起身,金刚念珠在指尖甩出圈弧度,缠在食指上。
不道。你佛听怕是要跳脚。”
如:“却是事实。贫僧若收留魔道入寒山寺,第二日,消息传开,寒山寺就会因为庇护魔道被剔除正道行列。佛尽管慈悲,却不能在夕之间使众人慈悲。”
“但若坐视不理,顺其自然,也是推这些孩子入无间炼狱。世道不改,这些魔修之子将来必定因着歧视、憎恶、无端也无尽仇恨,堕入恨世苦业,不得解脱。”
如佛目微阖,说得平静也真诚:“与其恨世,不如恨。”
然而,他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挨小下弹指。
归根到底,他只是不想叫义父看出,自己究竟是怎样人罢。
……在义父面前,他不是如,不是会娑婆剑法护寺之人、不是毫无济世之心、只会送人超度玉面杀佛。
只是义父红尘而已。
在他心弦渐定时,外头传来罗浮春与封如故对话:“师父,水都打好,你随时都能沐浴!”
“沐什浴,刚才都泡脱皮,不去。”
他推开殿门,侧过身来,疏离道:“云中君早些安歇吧。”
说罢,他离开得头也不回。
直到回到侧殿,如心仍是揪着隐痛,连海净眯着眼打量他目光都未曾留意。
……他从不舍得把自己与义父共处那段时间向任何人提及,如锦衣夜行,心怀珠玉,仔细呵护,生怕它受到点点玷污。
但或许,对义父而言,那不过是段可以随意对旁人提起往事,是件微不足道谈资而已。
如:“……”
封如故简单粗,bao地评价:“呆子。”
被盖章“呆子”如居士面无表情。
“师兄当初是杀性不足,好性子得过头,才在剑法上迟迟没有进益。”封如故又戳他记,“你则是杀性太过,总觉得死才是解脱之道。师兄当初可不是这教你吧。”
如被弹得又冷淡几分:“谢云中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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