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情势明朗,也没什可想。
鸿佑帝既然向他摊牌,那便是已经下定主意。
他今日将他软禁在宫中,他日林子濯还朝,也不过是将他软禁于京城而已。
这于鸿佑帝而言,确算是莫大仁慈吧。
但方临渊心下清明片。
宫殿内外气氛都轻松不少。
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过年,宫里四下都张灯结彩起来,便连方临渊所住宫殿都装点得热热闹闹。
伺候他两个宫女年纪都小,闲来无事还在旁兴奋地交谈,说年前最后日会请宫外术士入宫举办大傩仪,热闹极。
方临渊倒对她们闲谈没什兴趣。
眼看着就到腊月二十八。这日宫里给宫女太监们发放过节新衣,就连殿中伺候两个宫女都结伴起去领。
“陛下,可若没有那场意外,她母亲不会哭瞎,她祖母也不至瘫痪在床,她亦不必担起这样重担。”
鸿佑帝明显听得很觉无趣。
他没什兴趣地扬扬眉头,视线掠过方临渊,上下打量他番,便转开眼去。
“哦。”只听他淡淡说道,甚至没听出这个故事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若是想要纳妾,问过徽宁就是。”他说。
够你生活。过些日你回府之后,从前如何过活,以后仍旧如何。朝廷养得起你夫妻二人,也养得起安平侯府,你与你父亲为大宣所做切,朕心里素来有数。”
鸿佑帝这说着,站起身来。
“朕意思,你明白吧?”
方临渊在他注视之下,缓缓低下头去。
“微臣明白。”他说道。“臣今日之后,定然安分守己。”
什仁慈,不过是因他步步谨慎,至今未能让鸿佑帝拿到处置他把柄而已。毕竟他想要就是安心,而被软
方临渊则独自坐在窗边,手里翻动着书册。
可他眼睛落在那儿,却什都没看。
那日鸿佑帝离开后,他便再也未曾见过圣颜。据说前朝又接连送回两次战报,但他这里有重兵把守,便没能得知战报内容。
但看宫里片喜气洋洋太平盛景……只怕战事也并不紧急。
这样,值得方临渊思虑,就只剩下他自己。
——
此后几天,鸿佑帝都没再来过。
方临渊也安静省心极,既不吵不闹,也不绝食,两天下来,连守在他殿外侍从们都松懈不少。
是,陛下只说不让侯爷随意走动,过上几日仍要将他送出宫。
贵人仍旧是贵人,他们也不特意办些令人挂不住颜面恶事。
鸿佑帝满意地笑笑,点点头后,抬步朝着殿外走去。
却在这时,方临渊直起肩背,对着他背影说道。
“陛下,荣昌街上有家布行,掌柜姓苏,是个年轻姑娘。”
鸿佑帝回过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她父亲死在春初,店面也被火烧毁。家中除年迈长辈再无其他,她便在那时断原本说好亲事,单弱之躯,撑起家老小。”方临渊看着鸿佑帝,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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