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爱,已经足够肝脑涂地。”
“说什话。”方临渊连忙拉他。“什肝脑涂地,不要乱讲。”
赵璴却回握住他手,拉在心口上,看向他眼睛里,倒映着两湾温热
转眼便到今天。
他与赵璴并肩而立,那数额甚巨金银,如今想必也已成成山麦草、连绵屋舍。
他自不能再让它们落于突厥人之手。
“好。”
他目光坚定,朝着赵璴点头,单手拿起自己随行佩剑。
“这是……”
他诧异地看向赵璴。
“真若打仗,费银子地方不少。”只见赵璴说道。“尽管取用,今年各地收成丰厚,想必只要有钱,不缺粮草。”
……这些钱,够他打出玉门关外五百里去。
方临渊捏着那叠价值连城契书。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方临渊看着他,轻声说道。
赵璴嗯声,抬起眼来。
那双桃叶形眼睛,在此刻不加掩饰地盯着他。
放肆,直勾勾,深而执拗,仿佛刚才忙碌,都是为遮掩这太过偏执目光。
装。”他听见赵璴低声说道。
“只管安心,等接你回家。”
——
赵璴仍像往日般,再没有比他更周全人。
不过半日,行囊、战马、鞍鞯,还有递送宫中奏折,以及足够厚重保暖衣装,赵璴全都为他整理好。
临转身时,便见西沉日光之下,赵璴看着他,眉眼温柔而深邃。
“方临渊。”他听见赵璴叫他名字。
他点头。
“素来从不是什好人。”他说。
“当日如此,今日亦是如此。做下这样决定,不过因为你而已。”赵璴看着他。
眼见着他惊讶又小心,时不知该往什地方放模样,赵璴轻笑声,又说道。
“顺带也可帮看看,年初与你送去陇西银子,都用在什地方。”
说起这个,方临渊思绪微微飘。
当日往陇西送银两时,正是他与赵璴相看两厌时候。
他骤然被京中之事绊住腿脚,眼睁睁看着卓方游策马远去,自己却只得留在京中,与赵璴日日相对。
许是明白是要分离,方临渊深深看着赵璴,亦没有再躲闪。
片刻对视之后,赵璴点点头。
“好。”
他说着,理顺方临渊衣襟,继而收回手,从袖中取出叠东西,塞进方临渊手心里。
方临渊低头去看,便见赫然叠面值惊人银票,里头折着整整五家位于边关钱庄契书。
听闻方将军高烧刚褪,便要带病北上,深感其忠正鸿佑帝当即调派两百御林军,护送方临渊北上。
方临渊换好赶路劲装,转头看向赵璴。
流火已经被雁亭牵到府门外,护送他御林军也在府外列队,只等他动身启程。
赵璴为他整理行装周全却简单,已经有两个侍女抱着替他送到门外,朝马鞍上捆,便不必他再操心。
赵璴走上前来,亲手将御寒披风系在方临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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