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鸾闻言,轻叹声,眉眼微微垂。
“陛下今日说你二人是二十载夫妻,可臣妾于您而言,不就是奴才吗?”她抬眼看向鸿佑帝,眼神冷漠。
“曲意逢迎,佯装出您喜欢模样,在您手下讨生活,争权柄,不就是如此吗?您要臣妾令您安心,要臣妾令您打理好后宫上下,又要臣妾听话乖顺合您心意,臣妾不是都做到吗?”
说着,她漠然偏过头去,看不远处赵珏眼。
“唯独这个孩子,也不过是臣妾给自己留条后路罢。臣妾是欺君瞒上,但也从没说过,在您身死之前要做什呀。”
他腿弯颤,后退步,便见姜红鸾容色放肆。
“陛下本就子嗣艰难,臣妾斗胆,擅自替陛下想个办法。”她说。“这些年来,陛下不是也很开心吗?”
鸿佑帝嘴唇哆嗦,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毒妇……你这毒妇……你敢骗朕。”
“皇天在上,臣妾区区介柔弱女子,也是要讨生活。”姜红鸾却浑不在意,轻飘飘地说道。
可素来温柔慈和姜红鸾,却看都未曾看他眼。
“陛下来。”
在鸿佑帝停在她面前时,她仍端坐在那儿。
鸿佑帝猩红着双眼睛,紧盯着她。
看着他这位面目陌生枕边人,许久,他只憋出句话来。
个最温顺乖巧枕边人,竟连抚养孩子,都不是他。
他日日抱在怀中疼爱幼子,竟是该唤他声姑父野种!
鸿佑帝阴沉着脸,推开冷宫大门。
森冷寒意从里头汹涌而来,冻得鸿佑帝个哆嗦。
远远跟在他身后宫人们提着灯笼,抱着大氅,浩浩荡荡二三十人,却没有个敢上前为他披衣。
她淡笑着叹口气。
“若臣妾真有什野心,扶持幼帝,垂帘听政,岂不是更痛快?”
她语气轻飘飘,神色淡然自若,
“你就不怕朕杀你!”鸿佑帝目眦欲裂。
姜红鸾笑起来。
“臣妾自然怕。”她说。“但便是朝堂上大人们,着不慎都是要掉脑袋。臣妾今日东窗事发,也无非是心存侥幸,轻敌自傲,以至于棋错着,没能笑到最后罢。”
“你……你……”鸿佑帝脸上肌肉哆嗦起来。
“你与朕夫妻近二十载,朕却没想到,天下竟有你这样恶毒女人,竟如此擅长伪装,将朕都骗过去!”
“你敢骗朕。”
却见姜红鸾笑。
“是啊。”她毫不避讳地说着,抬起眼来,竟反问鸿佑帝。
“可是陛下自己不也想要个儿子吗?”
鸿佑帝没想到她竟会这理直气壮。
鸿佑帝大步走进去。
没有地龙宫室本就寒冷,此处又无生气,片四下漏风、砖石斑驳萧索。
而姜红鸾则端坐在那儿,垂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衣裙上被拖拽而沾染上尘土。
赵珏就在不远处。
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小皇子”此时哭得声嘶力竭,倒在雪地里爬都爬不起来,张脸冻得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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