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他又陷入沉思,方临渊微微顿,继而抿抿嘴,露出个笑容。
“算啦,就是随口问。”他说。“你若是不想告诉,也不用为难。”
眼下,方临渊穿着他做寝衣,手里捧着他递来羹汤,只觉面前是个修成人形、扮作贤妻前来报恩成精狐狸。
“房里也耍不得枪。”方临渊捧着羹叹道。“之前倒没感觉到,成天在房里带着,真是要把人闷出烟。”
旁侧赵璴眉梢浮起笑意。
“再等几日就好。”他说。“很快。”
说起这个,方临渊有些好奇。
他顺着赵璴力道坐起身来,不由得叹道:“躺两天,感觉骨头都锈起来。”
便见赵璴熟练地试试他额温,确认在逐渐消褪之后,将羹端起来,坐在他床边。
“明日应当就好。到时可在房中动动。”只听赵璴说着,搅搅那羹汤,确认温度适宜之后,放在方临渊手里。
方临渊只觉自己也要被赵璴照顾得四肢都生锈。
他生平没见过这样心细人,分明房中整日只他人在此,却能有条不紊地把他饮食起居全照顾得极尽周全。
自然没什异议,更何况因此变故,鸿佑帝赏赐比往年丰厚数倍不止。
于这些小国而言,这些赏赐不但是金银珍宝,更是个偌大王朝允诺与庇佑。
他们甘之如饴,没多作耽搁,便陆续带着大车赏赐启程。
朝中大臣也忙碌阵,不少*员都被派去送行。
唯独安平侯府片安宁。
“都两日过去,三殿下如今怎样?”他问道。
却见面前赵璴眉目微沉,沉思片刻,却许久都未曾出声。
行吧,又是如此。
这两日朝夕相对,方临渊虽说因着发热而总是犯困,却也没少跟赵璴说话。
他早就发现。说起赵璴计划,他便不是沉默,就是似是而非句承诺。总之就是让他不必担心,旁便再没对他说起过。
以至于方临渊发热这两日,似乎只管闭眼睡觉,张口饮食,其余全有赵璴提前为他做好。
就这样,赵璴甚至非但不手忙脚乱,还有空闲处理来往信件。甚至有时还有时间闲坐下来,给方临渊点盏茶,做件衣服。
对,做衣服。
方临渊住在怀玉阁第日,赵璴就觉察到他寝衣布料有些硬。赵璴没有多言,却在第二日,件针脚藏得细密、衣料柔软厚实寝衣便放在方临渊枕边。
赵璴当真是妖精变吧!
毕竟府之主高烧还没有褪去,公主殿下又衣不解带地近身伺候,据说连汤药都不假人手,都是亲自捧到侯爷床榻前。
这倒是没错。
怀玉阁中,明亮日光透过枝桠上白雪落进房中,赵璴将碗晾得温热“汤药”放在方临渊床边,继而倾身上前,将他从床榻上扶着坐起来。
方临渊偷眼去看那碗“汤药”。
嗯,桂花蜜银耳羹,还是王公公今年新收桂花亲自酿花蜜,闻起来就是阵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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