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安闻言不服地撇撇嘴,嘀咕道:“那您还说说得对……”
方临渊没再说话。
他说是对。
若未曾遇见过赵璴
“您看,您功高爵显,叱咤沙场之后,现在不过是个小小京城守卫将军。这多好啊?您现在留在京城,就是在这儿安享富贵,什功高震主罪名,哪儿是需要您考虑。”
方临渊眉心微微动,没有说话。
是这样吗?
只是片刻,他回过头去,看向渐渐远去、巍峨富丽而不见边际皇城。
这里头住太多富贵闲人,诸如赵璴,就是这皇城中员。
“将军,你是在怕什?”他探过头来问道。
方临渊偏头看他眼。
他不想跟他解释那多,况且,对皇上心生忌惮这样话,他也无从说出口。
“管那多?”他淡淡道。“以后记住,别乱说话就行。”
李承安啧声,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您当傻呀?知道,您刚才意思,是要藏拙。怕功高震主嘛,当将领,总会这样。”
都不要说。”
楼兰使臣微微愣:“将军,这是为何?”
方临渊停顿片刻,笑道:“这点小事,不过是为陛下稍许分忧,算不得什。功绩与荣誉,该全是陛下,若大人替在陛下面前海口夸功,那就不知该如何自处。”
楼兰使臣不大能理解汉人话里弯绕,却也听得明白方临渊是不让他在皇帝面前夸他半句意思。
他仍不大明白他为何这样谦虚,却还是点头道:“既然将军是这样想,那知道该怎做。”
在旁人眼中,他也是个高立云端、安享天命贵人,不必考量什,只需要活在锦绣堆叠富贵里就足够。
可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只有他自己才知其中滋味。
片刻,方临渊回过头来,朝着李承安淡淡笑笑,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李承安正要高兴,却见方临渊抬手,拿马鞭在他肩膀上戳戳。
“但是别忘话,谨言慎行,对你自己,还有你父亲,都是好事。”
“你又懂?”方临渊斜他眼,说道。“那便再教你句,别什话都往外说。若你不想要脑袋,就离远点,别牵连到。”
说着,他催马快走几步。
“哎,哎!”李承安赶紧手忙脚乱地跟上他,尾巴似,又停在他身边位置。
“只是觉得,将军,您没这个必要呀。”李承安说。
方临渊看向他,便见他接着说道。
方临渊总算松口气,感谢地朝他点点头。
他便停在这儿,目送楼兰使臣在此下马,跟着接引内侍步行进宫门。
眼看着楼兰使团背影消失在宫门前,方临渊掉转马头,转头对十六卫卫兵们说道:“率队回营,整装之后就可解散。”
卫兵们高声应是,当即有领队出列,率领队伍整齐地掉头,朝着卫戍司方向行去。
李承安则放慢步伐,停在方临渊身边,跟他并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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