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游走过纸张，将那简陋得有点丑
地形图画在
上头。
【你看，
手下这些兵，真不靠谱！】
地图旁边落下
串字，因为篇幅不够，小小，愈发显得歪歪扭扭。
微风吹过，轻轻扬起方临渊垂落下来发丝。
时间，他恍然间像真钻进丛林中，小声地在跟赵璴抱怨今日见闻般。
周嘉撇撇嘴，时感觉像是吞只蜜蜂，甜滋滋，却扎嗓子得很。
他匆忙道句“唐突”，飞快地直躲出三五尺远，真怕自己不慎看到什
夫妻私话，被扎痛双眼睛。
而方临渊则笑着垂下眼去，取出行囊中随身装带笔墨和纸张，边叼着笔杆，边撕着信纸裁下小块来，给赵璴写回信。
他没赵璴那样细致耐心，张纸撕得歪歪扭扭，边缘也毛毛躁躁，看起来像张废纸片，根本不像是用来写信。
但方临渊混不在意，将信纸在面前展开。
方临渊把将信扣在手中，转过头来看向他。
“想知道？”他眉头挑。
周嘉点头点得像捣蒜。
他当然想知道！这会儿寄信，肯定是什剿匪要事吧？不是情报，就是圣旨，他能不想知道吗……
却见方临渊挑着眉峰，朝他勾起嘴唇。
漂亮闺秀小字，详细地写明，山寨大当家与二当家绰号、模样、性情以及用兵习惯。
是赵璴笔迹。
他应当仍是身在京城，小小信纸上还沾染两分安息香味道，遮掩精细而悠长，只有赵璴房里铜熏炉才能焚得出来。
方临渊拿着那封信，眉眼中不自觉地溢出笑意。
根本藏不住。
——
次日黄昏，方临渊率领着两千兵马抵达宁北郡。
宁北郡紧邻燕云，燕云再往北便是荒漠与草原覆盖兖州，因此并不如蓟北那般肥沃富庶。
燕云
写什好呢？
他没什情报要跟赵璴交换，但左右不能让这只鸽子白飞程。方临渊想破脑袋，想得头痛，而那只鸽子就在旁边踱步，走来走去，像是嫌弃他磨蹭般。
竹叶似爪印串印过去，正好踩过周嘉给方临渊画那个简陋地形图。
有！
他把取下叼在齿间笔杆，从墨盒里沾些墨来。
看起来有些恶劣，却有种说不出轻快和愉悦，双眼黑亮黑亮。
“夫人寄来，你也想看？”
周嘉：“……。”
都成婚半年人，怎还不见点冷淡！临走时候又要专程道别，不出天，又要飞鸽传情？
这对名扬天下恩爱夫妻，真比说书摊子上讲还要离谱！
风声又起，身后漆黑丛林又响起枝叶波涛声，悠远而空旷，簌簌地响。
可方临渊却点都没感到空寂。
他心下某处忽然热腾腾，以至于自己都没察觉，小小封信，他看完之后，又翻过来从头再看遍。
引得旁边周嘉都好奇。
“将军，这是您信？”他凑上前来。“哪儿寄来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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