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五百骑兵天色将晚时启程,到后半夜才抵达充州边境。那里有处旌旗飘飘官家驿馆,正是他们迎接来使地方。
赶到那里时,方临渊身后兵马已然是风尘仆仆。他看眼天光,便命众骑兵下马修整。
草草在驿馆里用完餐饭后,他便率众整顿仪容,策马列阵,站在充州边境驿馆门前,静候使臣到
从来不爱多言赵璴,不知怎,忽然说句没头没尾废话。
方临渊顿,便见赵璴已经径自拿起筷子,用膳去。
而他自己,也后知后觉地发现——
赵璴不是能说话吗!
——
哦,是。府上人多眼杂,赵璴向来谨慎,与他说话都是在人后。
方临渊很体贴地没再多问他,只接着刚才话题,说笑话给赵璴听。
“说起来,这赛罕公主和那仁帖木儿当真是个父亲生出来,狠得要命。”方临渊边说着,边拿起汤匙来给赵璴盛汤。
“当时怕再生事端,就干脆将她往城门口放,除让士兵放出风声后盯紧她之外,没让人护送她。”方临渊说道。
“却不料那仁帖木儿根本没派人来接,全然不在意她死活。她呢,也没在原处等,套匹野马自己回营帐去。”
微顿。
倒是从没见过方临渊这样说起谁过。
用词有点锋利,但语气却听不出厌恶,反倒显得其中责备太过绵软,以至于多出些旁意味。
正回想着自己那夜关门放火妙计方临渊,自然看不出赵璴眼里复杂探究。
片刻,他又听赵璴问道:“你送她出城?”
两天之后,充州以北驿馆快马递送消息入京,说突厥送亲来使队伍次日早便会抵达充州境内。
前天入夜,方临渊便出城领兵马,北上而去。
迎接来使,他换上御赐麒麟曳撒,腰佩长刀,头戴宝冠。便连流火都换上清明那日他在曲江池边为它赢来白玉嵌金鞍,远远看去,华光璀璨,烨然如天降神兵般。
这日,安平侯丰神俊朗英姿,又在上京城里传开。
人都道方临渊极得圣心,但方临渊却知道,奔袭数百里去接应来使,并不是什轻松美差。
说话间,碗松茸参鸡汤已经盛好。
方临渊端着放在赵璴面前。
“小心烫。”他说着,又接着叹句。
“也是突厥人不让女子上战场,否则只怕见她不止面,她也不会嫁到上京来。”
却在这时,他听见赵璴冷不丁说道:“她来上京之后,就是皇妃。”
那是自然啦!
赛罕自己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方临渊却怕她血染污虎牢关军帐。为防止中途发生意外、那仁帖木儿接机发难,他亲自率队人马,将她丢出虎牢关去。
“是啊。”方临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没明白赵璴干嘛要问这个。
便见赵璴又不说话。
方临渊回头,便见后厨侍女已经端最后个菜上来,又给他们摆好碗碟和汤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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