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是因为衙门今天来位青天大老爷!”
方临渊眼睛眨,没想到会在这儿听见自己。
说起这个,那老妪眼泪都不擦,双眼亮晶晶地,对方临渊说道:“那些小伙子还特来给们家送两袋米来,说是还们家冬天时候恩情。特多问两句,原是那位老爷说,咱们去年税本就不该交,租子也该是免去部分,而且,还说朝廷合该给粮食救济们!”
说到这儿,老妪看着方临渊,眼眶又湿润。
“公子,您说说,这位老爷可是天上下来神仙?”
“是呀!”那老妪说道。
“说起去年,可是难过极。年收成本就没多少,加上缴租子和粮税,家剩不下两袋粮食。公子不知,去年冬,们下坪村活活饿死十来口人。村子上人饿得又没有力气,人停在院中都没人能埋。
幸而家孩子在上京城码头做工,每月都有银钱粮食送回来。们家人口少,老头又是做里长,每月便把粮食送去村里分,这才没饿死更多人。”
说到这儿,老妪似是又提起伤心事般,双目有些湿润:“到今年,朝廷又要们交租子。可是,人都饿死,哪里有粮食去交租呢?前些日,朝廷榜文刚张出来,们村子里人就上衙门去闹。”
方临渊无声地与赵璴交换个眼神。
这样热切人,干巴巴地道句谢,便不知说什。
方临渊却熟稔极。
那两个小孩自他们进门,便在旁边怯生生地看。都不过四五岁样子,个头很矮,黑黑瘦瘦。
见他们直盯着自己,方临渊朝他们友善地笑笑,从怀里拿出那包剩三四个酥饼,打开来,朝他俩招招手。
那酥饼香气太诱人,小孩儿磨蹭几下,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去。
方临渊耳根都有些红,连忙说道:“不是神仙,是朝廷律法本该如此。”
这消息传到京城,说可是蓟北刁民因半月不雨,便借口闹着要朝廷减免租税呢。
那边,两个捧着酥饼小口吃着孩子见状,纷纷围上去,笨拙地给老妪擦泪:“祖母不哭,祖母不哭。”
那老妪连忙抹把泪来,朝着方临渊笑道:“但是眼下好啦!”
“为何?”方临渊不解道。
“今天从衙门回来年轻人,各个都扛着大袋米面呢!说是这多,都还没有领完,取衙门单据,明天要赶车去拉!”那老妪说道。
方临渊给他们两个人塞个,又拿出个来,双手递给那个老妪:“路上剩下些干粮,婆婆跟们起吃吧。”
那老妪连连推拒,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接下来,笑着跟方临渊说:“们家里不缺吃,公子不必这样客气。”
“诶?”方临渊闻言不解。“路来时候,听说蓟北去年年成不好,百姓家里都没有吃喝呀?”
那老妪闻言,咧嘴笑起来,露出嘴不剩多少牙齿:“那是昨天事啦!”
方临渊不解地扬眉:“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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