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方临渊那腔滚烫、烧不完似热血,毫不保留地泼洒而去,像是要以己之身去对抗广袤得看不到边际天地。
他与那条溪流有什区别呢?奋不顾身,却轻而易举地就会消逝。
赵璴看着那条溪,并不想让它消失。
而他知道,想让它长存,只有两个办法。
是将它永远圈禁在山清水秀江南,灵山秀水温养,自不会像边境黄沙
他轻描淡写地,便将方临渊此后话全都堵回去。
他确没有要方临渊做什意思,以至于方临渊不说,他都没想过自己这做目。
遍京城楚氏商号,明面上与暗地里,没有家店铺是白开、也没有笔银子是白花。
但是这笔钱,在赵璴这儿,似乎确实是笔没名目流水。
既不是为收买什人,也不是为扩展势力版图。
“你不是也将宫里赏黄金全都给他吗?”赵璴却反问他。
“是啊。”方临渊道。“但是你……还挺突然,更何况,那多银子呢。”
赵璴却只端起手边茶来,缓缓地饮口。
“没多少钱。”他说。“你让你那个属下放心用即可。”
方临渊眨眨眼。
突厥如何还能有与大宣将士战之力?想必丢盔弃甲之际,又要说们是有神仙相助呢!”
说着,他笑着看向赵璴,玩笑道:“神仙,那便先替边关将士谢过你。”
方临渊兴致勃勃,连手上疼都忘。赵璴手下轻缓地给他包扎着伤口,眉眼低垂,嘴角却抿起个淡淡弧度。
“别乱动。”他轻声说道。
“那咱们便说好?”方临渊却追问。
赵璴放下玉壶。
只是昨天夜里,雁亭送来十两黄金,说是陛下赏给侯爷,侯爷除要送去玉门关赈济之外,便全送到他与宋照锦那儿。
当时赵璴看着桌上孤零零几个金锭,脑海中浮现起却是映在方临渊眼中那片辽阔、荒芜土地。
这点钱丢进去,能有什声响呢。
像是微弱溪流淌进荒漠,不过须臾便会被黄沙吞噬殆尽。
他直到今日才清晰地觉察到,赵璴有钱,且有钱得不得。
但惊讶之余,他也清楚极。赵璴能够愿意拿出这样大笔钱来给边关百姓,且不论他究竟有多富可敌国,这份心意也是绝不可小觑。
思及此,方临渊正色道:“你这份好意记下。此后但凡有用得到地方,你只管……”
却见赵璴拿起桌上玉壶来,给他面前盏里添满茶。
“没有要你做什。”他说。“忙早,喝口茶吧。”
赵璴抬眼看他眼,却又像被烫到似复又垂下眼去,没说话,却也全然没有否认。
“好。”片刻之后,赵璴将绢纱打起结来,说道。
“你刚才还说有话对说?”
方临渊这才想起方才自己跟着赵璴回怀玉阁目。
“啊,险些忘。”他说。“原是想问你,怎会想起给卓方游那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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