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目光扫过整个院子,最后停留在方临渊面上。
“锦衣卫办案,排查勾结敌匪探子。”他说。
“此处封锁,在场所有人,留待审查。”
——
不等方临渊出声,便见李承安大步冲上前去。
方临渊偏头看去,便见李承安正凶巴巴地拿袖子把蹭过眼睛。
方临渊正咬着牙缠裹伤口给自己止血,见此情状却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凑上前去,好好打量番他这模样。
“哟,还哭?”
挺大个人,见点血怎还掉眼泪啊。
却见李承安转过头看向他,看那模样似乎要骂他,可嘴撇撇,还是没憋住喉咙处声哽咽。
“喂。”方临渊出言提醒他声。
李承安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怔怔地看着方临渊,片刻,视线又转向方临渊缠裹在手上、已经被血染成暗红色绸缎。
方临渊看见他眼眶以不可思议速度红起来。
“……你救做什!”方临渊听见李承安这样说着,仿佛喉咙还在打哆嗦。
匕首几乎要割断他指骨。
可他却不敢直接松手。
他咬着牙回身抬腿个飞踢,随之松开手来,脚将那突厥人踹翻在地。
匕首当啷声落地,他手心鲜血登时溢出。他手扯住自己衣摆,吱啦声撕下片绸来,在受伤手上用力缠,足下朝前两步,脚将那个突厥人踩进水里。
那突厥人挣扎着落入水中。
“林子濯,你今日偏要与十六卫作对是吗!”他怒道。
方临渊眉心微动。
林子濯,锦衣卫北镇府司使。
却见林子濯单手握着没出鞘刀,抬手挡,李承安
他猛地转开头去:“今天这条命,算欠你。”
“真把当你爹啊?还欠条命。”方临渊戏谑地看他眼。
李承安回过头来,正要说话,却见那卫兵去而复返,步步退回来时,便见几个身着曳撒锦衣卫出现在门前,挡住那卫兵全部去路。
方临渊转过身去。
便见为首那个腰佩长刀,穿是飞鱼服,看起来官衔很高。
方临渊无语地看他眼。
问都是废话。若他来晚些,兵部尚书公子因他指派出什好歹,李扶那个恨不得溺爱死他爹还不跟他拼命啊。
方临渊淡淡垂下眼去,打算用刚扯下来布将手裹牢些。
却在这时,他又听见李承安声怒喝:“都是死人吗!看到有人受伤,还不快去请大夫!”
旁边卫兵连忙连滚带爬地冲出去。
身后卫兵们接二连三地挤进绿绮楼。方临渊微微侧侧身,便让出条路来。
卫兵们连忙扑将上去,联手将那突厥人五花大绑起来。
“带下去审。”方临渊命令道。“仔细审清楚,来历,路引,通关文书,还有带刀前来目。”
那几人连忙应是,押着几个突厥人出绿绮楼。
方临渊回过头去,便看见李承安还傻站在那里,像是被那突厥人点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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