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要磨,但若磨狠,磨断刃,便用不。
方临渊淡淡收回目光。
“给你们个补过减罚选项,若你们能做得好,三日之后领罚,刑罚减半。”方临渊说道。
众人脸上都露出希冀神色,看向方临渊。
“三日之内,将荣昌街焚毁损坏铺面全部修葺整齐。”方临渊说道。
拢共站出来四五十人,原本队列又稀疏起来。
方临渊淡淡笑笑,冲他们扬扬手里十六卫戍令。
“卫戍令上明文规定,因玩忽职守而至城内动乱、百姓丧命者,罚二十军棍。为首负责,罚四十。”
那群人脸都白,站在最前面娄硕腿软,差点跪倒在地,被身后番兵眼疾手快地扶住。
四十军棍,安平侯定然是来之前就想好,打算今天打死他。
这回,方临渊面前百来号人齐刷刷地站得笔直,与方才风貌全然不同。
“从军十载,第次因为到岗事费这样大周章。”方临渊说。“最好别再有下次。”
“是!”
校场中番兵们声音如山呼海啸。
“接下来,就是昨天夜里事。”方临渊抬眼。“昨夜当晚巡夜守卫,出列。”
前跪排,由掌刑司卫兵们行刑。
开始还有几个不老实,拿眼睛去瞪自己身后卫兵。那些卫兵向来不敢得罪这些少爷,动手时军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生怕打疼他。
这些小把戏,方临渊十五岁时就看腻。
他也不同他们废话,径自走上前接过军棍,重重地三五棍下去,打得那少爷哀嚎连连,才停手问道:“需要再教吗?”
这样打两个,这群人便不敢再有不老实。
“统计出所有财产损失与百姓伤亡,由为首领队伍长出资赔偿。赔偿之后,可再抵十军棍。”
——
娄硕面如死灰。
只盼他尚在京城兄长亲眷能早点得这消息,速来救他,别让他死在安平侯棍下。
方临渊将他们反应看在眼里。
这些人按律是要受罚。
但他也清楚,这几十人玩忽职守是十六卫积弊已久,真要论起来,在场所有人包括眼下当值休沐拢共三百人,个都跑不。
陆续有十来个卫兵站到队列之外。
“荣昌街市集巡查队,出列。”方临渊又道。
令他意外是,出来队番兵竟是以娄硕为首。
娄硕这会儿瘸得都快站不住,方临渊看他两眼,便见他眉目垮下来,看那模样像是又要哭。
“当值潜火队,以及周边三条街道内当值戍卫,出列。”方临渊转开目光。
以至于有卫兵下手轻些,还能听见那些少爷边痛叫着,边吓得高声骂道:“你没吃饭吗!”
不过盏茶功夫,这些人处罚便都执行完毕。
方临渊坐回椅子上,重新从怀里取出十六卫戍令。
“归队吧。”他说道。
掌刑司卫兵们纷纷收起刑具,那二十来人瘸拐地,各自站回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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