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什玲珑心肠。”他说。“不过是前些时日,被靖王殿下暗中救过命,才恍然发觉,与庞绍相争,该学会以退为进罢。”
而另头,娄钺马车上,隐约还能传来阵骂骂咧咧声音。
娄婉君坐在
“他如此,庞绍不会容他。”
好友道:“……齐公是这般猜测?可是如今,若无娄钺,大景便再无良将。”
齐旻垂眼。
“你会担心这个,庞绍却不会。”他说。“方才离席时,特意行在庞绍附近,果真见有人上前安慰他。他同那人简单说句‘任他骄狂,他日必有大难’,便知道,猜对。”
好友急:“这可如何是好!”
齐旻上马车,车子正要走,他好友忽然匆匆拦住,挤到马车上。
“何事?”
齐旻年岁大,喝些酒,此时有点晕,正靠在车厢上歇息。
好友在他面前坐下,不解地问道:“齐公今日,为何要说那句话呢?”
齐旻睁开眼看向他,道:“因为娄钺今日着实僭越,惹皇上不高兴。”
且问你,宗室亲王娶战俘过门,合不合礼仪?”
齐旻皱皱眉,看向他,片刻坐回去,不再言语。
娄钺狠瞪庞绍眼,继而将手中杯盏丢,行到后主龙椅前,端正跪下,行礼道:“末将自知今日放肆,但请皇上好好想想。若为*佞蛊惑而做出有损天家威仪之事,损害不是那*佞面子,而是陛下您颜面。”
后主脸色也难看极。
娄钺轻狂,但是,他却有这个资本轻狂。
齐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总不能真让他得逞。”他说。“故而今日才这说,为就是和娄将军正面起争端,同他划清界限。这样,庞绍动手,便不会太过避忌,甚至也许会试探心意,从而利用。虽老朽,多少在朝中也有些熟识,届时,总能找到蛛丝马迹,这样,他要做事,便有迹可循,也有办法去击破。”
好友沉吟片刻,点头赞许道:“齐公此法甚好。”
说着,他叹息道:“从来只知齐公正直耿介,如今看来,竟还有副玲珑心肠。”
齐旻闻言,笑着摇摇头。
这听便不是齐旻该说话。那好友急道:“齐公莫要同打趣!”
齐旻嗯声:“没有打趣。”
说着,他坐直身体,缓缓道:“你也看出来,娄将军说话直白,今日非但得罪庞绍,还惹得陛下不快。武将多少总有些轻狂,这是常有。但娄将军轻狂,却不是倚功造过,而是真心实意地恼怒庞绍,为大景着急。”
好友道:“这是自然!”
齐旻叹口气。
即便他昏庸至此,却也清楚,如今朝中没有别将才,他即便再对娄钺不满,也不敢杀他。
对如今大景来说,娄钺是他们唯坚固城墙。
他动动嘴唇,勉强道:“知道。”
娄钺坦然起身,回自己席位。
顿饭吃得宾主尽不高兴,到时辰,便草草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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