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腿残,血脉也不大通畅,双腿常是冷,即便盖着被子,也很难暖回来。况且,水汽无孔不入,连他皮肉都能穿透,更何况这锦缎棉花呢。不过,他似乎不大想看见靖王失望,心下虽觉无用,却敷衍他道:“好些。”
果然,那双狐狸眼唰地亮起来。
紧接着,靖王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拿着什般,低头看眼那暖绒绒汤婆子。
白色,兔毛做,软乎乎团,倒像抱只兔子。
他看见靖王小心掀开他被子,将那白兔子似汤婆子,塞到他腿边。
他时没有说话。
周府医小心地看着他神色,道:“不过,若是拿被褥和汤婆子替夫人暖着腿,多少是能缓解。”
江随舟听,忙吩咐孟潜山:“还不去准备?”
孟潜山连忙应下,指挥着侍女们忙碌起来。
周府医告退,没会儿,侍女们便取来厚重被子,替霍无咎将腿盖上。
安隐堂内四下点起灯火,在冷雨之中,亮起片融融暖光。
周府医探霍无咎脉,又替他细细看伤,良久之后,才站起身来。
“如何?”旁边江随舟问道。
周府医朝他行礼道:“回王爷,夫人此乃经脉受损所遗留下症状,每逢天寒和雨雪,都会剧痛难忍。”
江随舟皱眉:“可有什医治办法?”
还没觉得有什呢,怎把靖王吓炸毛?
听到他这话,江随舟眼都瞪圆。
都疼成这样,还乱吃药呢?
分明就是嫌自己命长!
“胡闹!”他脱口而出,转身便匆匆往外去。
接着,他顿顿,似是又想到什。
下刻,只被汤婆子捂得热乎乎手,隔着
江随舟问道:“可有好些?”
霍无咎坐在榻上,看向江随舟。
靖王这会儿还穿着睡觉寝衣,只随便披件外衫,坐在他榻前椅子上。
此时夜深,他明显精神头不大好,脸上带着疲色,面色也不太好看。许是怕他冷着,孟潜山还特地给他灌个汤婆子暖着手。他这会儿正无意识地捏着手里暖绒绒东西,皱眉看着自己。
若说这被子有什用……霍无咎真没感觉到,只觉压得慌。
周府医摇摇头。
“别无他法,除非夫人经脉恢复如初……但是,夫人双腿上经脉断得彻底,实在医治不好。”
江随舟眉毛越皱越深。
他自然知道,霍无咎腿是能治好,但他府中大夫却没这个本事。他原想着,只等三年后,能治好霍无咎腿大夫出现就够,却没想到,这三年对霍无咎来说,会这难熬。
只是下场雨就疼成这样,临安空气潮湿,雨水又多,对霍无咎来说,岂不是连受三年刑罚?
“孟潜山!”
霍无咎歪坐在床榻上,耳内嗡鸣之中,隐约听到江随舟焦急声音。啧,多大点事,至于这大动干戈。
“小题大做。”
霍无咎不耐烦地啧声,唇角却不受控制,直想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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