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试人发没发烧?
手下温度不烫,却凉得厉害,应当是被冻着,尚没有发起热。
霍无咎便要收回手,去把孟潜山喊来。
却在这时,只凉冰冰手从被子里费劲地伸出来,把将他手握住。
冰冷又柔软,点力气都没有,却让霍无咎手僵在
他不太想管,也懒得生事,觉得还是把孟潜山叫进来比较好。
但是他手却似乎不大听指挥,分明是应该将轮椅摇到门口去,却莫名其妙地径直到江随舟床边。
床上那人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乌黑柔顺发丝,铺展在枕上。
霍无咎迟疑着伸出手,隔着被子握住江随舟肩膀。
这人消瘦,肩膀很单薄,即便隔着厚重被子,也被霍无咎轻而易举地单手握住。
想到这儿,霍无咎心竟跳得有些快,像是被什念头撩动似,心口有点痒。
他顿顿,淡淡收回目光,像是试图压住什般,重新拿起手上书。
【张生将那柔荑攥入手中,只觉柔若无骨,只教他心神都荡漾。便见那小姐双颊之上飞起红霞,双目带怯,有道是……】
……孟潜山寻来书册,都是些什乱七八糟!
霍无咎脸色黑,将那书把丢在边。
入霍无咎耳中,他就知道,是江随舟回来。
他垂下眼,翻页书。
今日不到他妾室那里过夜?
霍无咎唇角发出声微不可闻冷嗤,心下积攒晚上烦躁,居然随着这道嗤声,渐渐消散个七七八八。
甚至牵着他嘴角,都拉起道弧度。
霍无咎没怎使劲,就将他转过来。
……脸色白得不正常,在发抖,呼吸也是颤。
他紧闭着双眼,嘴唇也没什血色,睫毛有些抖,呼吸也很吃力。
陡然撞上他这幅极度脆弱模样,霍无咎骤然愣,接着像是怕自己把他攥疼似,触电似匆匆放开他肩膀。
接着,他有些笨拙地抬起手,覆在江随舟额头上。
啪地声轻响,竟是将床榻上那人惊得肩膀颤。
霍无咎听到那细微响动,转头看去,就见床榻上人紧紧裹着被子,似被惊到,却又像没醒,翻个身,仍旧睡着。
……有点奇怪,江随舟往日睡觉,没见把被子裹得这紧。
霍无咎皱皱眉头,便听到来自床榻上呼吸有些沉,似乎比平日里费劲两分。
难道是病?
不过,江随舟今天并没跟他交流,径自收拾番,便栽倒在床榻上睡着。
直到此时,四下无人,霍无咎才抬起眼,目光静静落在他身上。
病秧子。单是昨天,在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和泥棍那儿过晚上,就虚弱成那副模样。都这样,还要学着人家充盈后院?
真是不要命。
这样病秧子,合该安分些,被护在羽翼之下,在温室里不受日晒雨淋地将养着,不教他受罪,也决不让他生出那些花心思,惹些乱七八糟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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