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缓缓摇着扇子,抬头看向窗外。
夜色之中,春水巷张灯结彩,片奢华靡丽。有琴筝琵琶,和靡靡江南小调,混着醉人脂粉香与酒香,在夜色中缠绵。
灯火之下,商贾权贵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老鸨轻轻笑。
“权当是条下九流贱命,给自个儿积德。”
部分来,剩下,也并放到匣子里。
“妈妈,您这是……?”丫鬟不解。“那贵人不是说,他只要凭据,其余银子,都归妈妈您吗?”
老鸨看她眼。
“玉京究竟能赚多少,你能不知道?”她问道。
玉京虽说相貌艳丽,但并不真有什才艺。江南青楼女子,光有容貌不够,若想真做花魁、做上流倌儿,琴棋书画歌舞诗,样都不能少。
若不是那贵人早早地来,将玉京挑出,又花月余,专程请乐师教她曲鼓上舞,玉京自不会卖出这高价格。
若无那贵人,玉京就是在他们楼里耗到老,也赚不来万两银。到那时,容颜不再,残花败柳,能寻个寻常商户嫁都是万幸。
哪里能让她赚这多银子,又哪里能让玉京年纪轻轻就被个草包买走,去过那锦衣玉食日子?
那老鸨自收下三万两,其余,全封进盒子里。
“金陵受大灾,要用钱地方多着呢。”她缓缓盖上匣子,道。“这多出银子,本就不该拿。它放在手里没用,但若放在那贵人手里,就能救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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