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丫鬟连忙捧匣子来,让老鸨将那字据放进去。
“妈妈可算将这事儿办成。”那丫鬟道。“那位贵人,和那贵人派来手下,各个都吓人,奴婢成天都提心吊胆呢!”
许从安签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到,那字据写得极其清楚,某年几月几日,他在何处以什价钱买个花魁,付多少,欠多少,清清楚楚。
借条本不必这详细,但他这借条签,便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地坐实。今后若要出什事,只将这欠条拿出,便是最有力证据。
老鸨小心地将那字据放进去,笑道:“是啊,总算办成。”
如今金陵城受灾,银子可是大把大把地往外拿。那官儿就是专门管银子,钱从他手里过,随便从里弄出几千两来给自己应急,能有什难?
故而许从安说出这句话时,有底气得很。
老鸨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看他两眼,手中扇子停下来,接着便噗嗤笑出声。
“公子说什话。奴家难不成不想开门做生意?玉京姑娘可是奴家心头肉,若真能给她觅得良人,奴家吃点亏,也不是不行。”
说着,她叩叩桌面,便有侍女送来纸笔。
听老鸨那轻蔑带笑口气,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刚才着老鸨面对着那个“晏公子”窗口时,那副点头哈腰谄媚模样。
许从安咽不下这口气。
他别无他法,忙道:“能否再宽限些日子?家中每月都要给寄几万两银子来,下月马上就到。钱到,立刻给你们补上。”
他说是几万两,自然是在吹牛。
许家虽说不差银子,但也知他爱花天酒地性子。如今他只身在外不愿回家,他父亲就缩减不少他吃穿用度,好用这种法子将他逼回长安。
说着,她又从银票里数出
“要这样吧。钱奴家收下,玉京姑娘人也交给公子。但价是公子出,此时也没有讨价还价道理。公子只管给奴家立个字据,只要三月之内能将银子还上,这账便笔勾销,奴家便是连分利息也不要公子。”她道。
许从安可不管什利息,他只知道,这老女人松口,可以让他赊账将人领走。
许从安满口答应,立马和老鸨立字据,签字画押。
老鸨接过字据,上下看遍,慢条斯理地吹干,便笑眯眯地让侧丫鬟取来玉京卖身契,让她领着许从安出去,去领玉京。
老鸨目送着他离开,待门被许从安匆匆合上,她轻轻笑声。
可他娘又不舍得他受苦,每每会在信封里用自己嫁妆贴补些。
但即便如此,满打满算,许从安每个月也只收得到两三千两银。
两三千两雪花银,确够他在这儿逍遥快活、花天酒地,却不够他以这样天价,买回个青楼女。
但是无妨,这儿不是还有郭荣文。
那人是他父亲祖父养狗,听话得很。他说什,那人就不敢不干什。前阵子让他弄来八万两银,他说弄来就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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