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话又在他耳边响起,那股无名火在他胸腔中焦躁地四下冲撞起来,撞得心脏也开始咚咚咚地鼓噪。
君怀琅有些不熟练。他有点狼狈地在薛晏背上磕碰下,只手握着卷尺,另只手摸索两下,才把卷尺另端捏在手上。
那双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白得像是连骨骼都是通透。
分明是双干净、漂亮却分毫不显女气手,但薛晏脑中,却又响起那群兵油子话。
“尤其那小手儿,摸你下,你能忍住不就地把她办咯?”
“嘿,但凡尝过次,小将军,你就算是铁打骨头,也能酥断!”
这些兵油子荤话各个都是张口就来,偶尔大着胆子调侃他几句,薛晏也是过耳就忘。
但此时,这些乱七八糟话,却忽然又浮现在他耳边,让他心慌意乱之际,有股无名火,在他身体里冲来撞去,却找不到出口,将他通身经脉都燃着。
就在这时,薛晏听到道清冽声音:“五殿下,抬下手臂。”
像是股甘霖,浇在那股无名火焰上。
自己下步计划是否有疏漏。
就在这时,身后气息忽然近。
“尺三……尺四……这是多少啊?”
君怀琅全神贯注,注意力都在手里软尺上,并没注意到自己忽然凑近薛晏,喃喃自语携着温热呼吸,在他耳边响起。
又记细小毒针,将薛晏心神扎麻。
那股无名火,终于找到出口,急转直下,穿透他心肺,直往他腹下三寸涌去。
薛晏在熊熊燃烧理智中,忽然想到自己读过句诗。
仙人抚顶,结发受长生。
现在,仙人勾住他腰,只需轻轻带,他便能下到十八层地狱底下去,心甘情愿。
薛晏乖乖地抬手,展平双臂。
紧接着,双胳膊从身后环住他腰。
那双手拢在他身前。与此同时,君怀琅侧脸,在他后背上轻轻撞下。
那股白桦清冽香味,像藤蔓般,轻柔地缠住他。
“尤其那双胳膊啊,只要将搂着你,谁还跑得脱啊?”
他僵在原地,像尊雕像。
他脑中忽然窜出早两年在军中时,那帮兵油子说浑话。
当时他们在战场上,夜里安营扎寨,点火围在起取暖。士兵们聊起天来,不由自主地就会说到那些事上去。
“……这女人呐,各个都会吐仙气似。就算再大怒火,若有个娘们照着耳朵吹口,谁魂儿不得飞到云端上去啊!”
“你们别看薛小将军这会儿冷着张脸不当回事,那是没尝过那种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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