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换
个方向，离开草坪，走到门前敲敲，里头
动静更大，似乎非常惊讶。
他又敲几下，并高声呼道：“陈青山？
知道你在里面，聊聊？”
高晏
抬头，正正对上女姑塔骨硕大眼睛，毫无波动、冰冷无机质眼睛，刚刚对视上眼就令人头皮发麻。
双方同时静止两秒，屋内叮叮当当、嘎啦嘎啦热闹瞬间静止，两秒后，窗纸和木头破裂巨响打破僵持冷寂。
高晏反应迅速退开，柄两米长大锯子割破窗户，接着慢吞吞收回去。破个大洞窗户在下刻突然撑爆，个雪白光滑且硕大无比头颅从窗户冒出来，浑圆冰冷双眼转动圈，直勾勾落在草坪上高晏。
它嘟嘟囔囔着，以方言说道：“个外乡人呀！看到，脑袋卡住，出不去呀。”
屋内有个男声惊叫：“女姑，你不要动！窗户快被挤破，墙壁也快要被你挤破，整个屋子都要被你挤塌！”
门走进去。
甫关上门，耳旁就听到远处传来敲锣打鼓声——游神会又开始。
高晏在回自己院落前又去趟陈青山制造塔骨房间，里面依旧灯火通明，而人声鼎沸。
那些高大、诡谲、畸形身影来回走动，非常忙碌，恐怖乡谣小调从女姑塔骨口中飘出来，唱到‘抬完娘娘拜青山，拜完青山除恶煞’时，陈青山跟着唱和起来，余下几只塔骨也唱和着，听上去竟然有些热闹、快乐。
锯子和锤子同时响起来，叮叮当当伴随着嘎啦嘎啦声响，听起来并不好受，甚至是有些难听。不过里头东西很享受，乐在其中。
女姑反应很迟钝，还在挣扎着想出去：“出去呀，女姑要出去。”
墙壁出现裂缝，沙土梭梭落下来，屋里片兵荒马乱，似乎都在劝女姑冷静不要动，随后又试图将女姑脑袋从卡着窗户拔出来。
高晏抿着唇角，以拳抵住嘴巴轻咳两声，但也掩饰不住笑意。
女姑停下动作，屋里东西也停下动作，气氛有些僵硬，随后就是窸窸窣窣耳语，时不时夹杂着爆出来争吵。
大意是‘外乡人在嘲笑们’、‘们被嘲笑’、‘不，只有女姑犯蠢，他在嘲笑女姑’。
女姑塔骨唱到：‘大仙死在火海中……门口有只偷听小老鼠，小老鼠啊——’
另个粗犷男声用方言唱起来：“不是小老鼠，是黑猫。只纸扎小黑猫，不吵不闹小黑猫，在门口偷看，火光拉长它影子。看见，它尾巴——”
高晏下意识看向自己影子，果然发现屋内火光把自己影子投在纸糊窗户上，里头东西只要抬头看眼就会发现。
紧接着，女姑塔骨反驳：“不是小老鼠，不是小黑猫，是个人。个外乡人，门口偷听外乡人——”
个硕大头颅在火光映射下挪到窗前，透过模糊窗纸甚至可以看到女姑塔骨那个白胖浑圆脑袋，如同被放大纸扎人似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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