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思考,弯腰去看它到底是什,却在视线聚焦那刻,整个人定在原地,僵住。
因为,那显然是那张被他画满小花花、写着言神狙“应援手幅”。
……原来,它是被秦玦偷偷收起来。
张本该废弃纸,连他
戚霁理解这年夜饭点上对方为难,所以早就急得把鞋子都蹬好。
父亲从麻将桌上抬起头来,听到他句“有人在等,必须要走”,便摆摆手纵容他去,还玩笑句:要不要送?你也太不中留吧宝贝。
夜晚气温到零度上下,戚霁却觉得,奔向小区门口时,自己身心都在发热。
他拦不知道多少辆车,司机听到他要去上海就踩油门走人,最后他几乎是急得扒住辆车窗,吼句“去上海,你要多少给多少”,司机才吐出个天文数字,放他上车。
路上虹灯闪耀,沪浙两地相通道路有那多,却已没有哪条,再像平日那样车水马龙。
没能让他吭哪怕声。
他把牙齿都咬酸,直到纸巾擦过那些血迹,他才慌忙抹下眼角放下钱匆匆离开——正如此刻,他同样抹下眼角,便放下饺子昏昏沉沉地上楼,打开寝室所有灯。
餐厅里灯倒是关,只有被遗落手机直在发亮,像是发疯般闪着个名字——戚霁。
***
冬夜温柔雪还没有停,但此刻坐在出租车上戚霁却怀疑,自己真要急疯。
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他还在路上,他握着始终无人接听手机,如同被自责淹没般,总觉得胸腔里凭空被掏走块,既空,又痛。
直到他终于回到熟悉战队基地,直到面对满室黑暗、心急万分地找到那怕黑人所在地方,直到发觉寝室灯还亮着,他才握住冰凉门把,被巨大后悔推着,勉强打开门。
温柔蓝色床单重新映入他眼帘,他却不敢辨认是不是秦玦缩在被窝里。
他好不容易才压住呼吸轻轻走过去,但当他把手伸向睡着人脸颊,他心跳还是如遭重击,猝不及防地又乱作团。
——秦玦样子和平日本无异样,但戚霁却发现,对方手压着张奇怪纸,似乎是看着它才肯睡去。
十多分钟前,他坐在喧闹自家客厅,正和亲戚家孩子们围坐在起,准备带他们玩手游,然而沈烨条消息却跳出来,让他忽然感觉满室笑闹都没声音。
那张截图上,是温容话:【落夜,你队可太真实,队员都穷成啥样居然还能买不到票回家,让妄言个人留在上海过年可还行?你他妈喊欧越私人飞机送啊,缺油钱啊?要不要出?】
戚霁突然被周围欢笑声刺痛般,心脏骤然发痛——所以在拨通秦玦电话刹那,他就已经站起来,开始本能地翻找自己外套和钱包。
能打通,但没人接。
他慌张无措,又联系安保大叔,对方虽然确认秦玦还在上海,但接下来语气却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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