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抬眼看去,是元狩帝身边大太监,没有寒暄心思,只草草应和:“您也是?”
大太监朝天拱手:“奉命行事,来为小赵大人供盏祈福灯,差点没请到。”他扭头又对方丈说:“您是洪福寺方丈?怎还缺灯盏?赵夫人若是来求祈福灯恐怕得无终而返,里头没灯。喏,都叫人供下去。”
谢氏脸色变,蓦地看向方丈,后者
“俗言父母债,子女偿,是不是前世造孽太深,欠债要今世让孩子来偿还?为什报应不报在身上,非要落到无辜稚子头上?”
许是大悲大痛过,连谢氏都诧异于她问出这话时候,情绪很平静。
“世间切皆是因果定数。前世因变数太多,不定影响今世果,但前尘因今时果,因不定是自己因,许是他人因种下来果落到夫人头上。又或许他人影响您种下因,结果落到另个人头上。”
“对那个无辜之人而言,平白无故吃下恶果,公平吗?”
“因果定数,不讲公平。”方丈回头看向谢氏,温声说道:“吃下恶果人便有可能种下新因,也许是恶因,也许是善因,若是善因,便结善果,善果落到他人头上,却也是功德无量。”
谢氏进不去暖阁,见不到赵白鱼,只能从旁人嘴里打听情况,得知赵白鱼求生意志薄弱不禁潸然泪下,自知是他们罪过,奈何无能为力,帮不上什忙。
回府途中突然拐道去洪福寺,因她是最虔诚香客,所以到庙里便能直接去见方丈,开口便是砸从前为赵钰铮祈福供灯。
方丈定定地看她,脸上并无异色:“夫人想好?”
“砸。”谢氏又说道:“劳烦方丈再替点盏消灾祈福供灯,便是要从此以后吃斋念佛、或日日抄写佛经也没问题,但求,但求小鳞奴从此以后无惊无险、无灾无难。”
方丈:“请随来。”
谢氏面无表情,即便方丈仿佛洞察切,有大智大慧,但她还是心有不甘。
凭什他人种下恶因结出恶果不自己吃,偏要来祸害她小儿郎?
凭什要她小儿郎吃下恶果还要结出善因却落不到自己头上,去积攒什功德?
方丈见状,倒没再劝。
这时有个人从万佛殿里出来,打眼瞧见谢氏便过来行礼:“哟,赵夫人也来礼佛?”
明灯在万佛殿供着,到地方,谢氏发现万佛殿门口、栏杆之上、下方大广场都摆满明灯,眼下是落日时分,明灯灯火朦胧,若是天色完全暗下来便是明灯万盏,尤其壮观。
但这不稀奇。
洪福寺每隔段时间便会举行万众供灯法会,府外宝华寺也会举行,甚至些小型寺庙也会举行千众、百众供灯法会。
谢氏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全都去过,她曾经为体弱多病赵钰铮跪遍神佛,每个寺庙都留有她虔诚供奉过痕迹。
可她贪求福气没落到她幺儿头上,不过这不怪神佛不显灵,怪她认错人,怪她心狠迁怒无辜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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