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字句:“你哪来证据证明李得寿犯过这些罪行?”
赵白鱼摘下灯罩,点燃手帕,冷冷地看着火势快烧到指尖才扔掉,侧身睥睨着昌平:“本官亲眼所见。”
昌平:“焉知你不是挟私报复?”
赵白鱼:“人尽皆知本官与你冰释前嫌,母子情深,打杀李得寿概因其罪恶滔天,还想谋害本官。本官和千荆北营兵亲眼目睹,罪证确凿,无可辩驳。本官怒杀李得寿,是他罄竹难书,二是大义灭亲,不畏权贵,世人只会夸大公无私,而非徇私枉法。”
昌平怒视赵白鱼眼睛,嘴角噙着抹冰冷讥讽笑:“李得寿纵然有罪,依律也该先谳狱问案,拿到证供,呈至刑部,再做定夺,何时轮到你私刑处决?”
孩子,相貌和才情也像赵伯雍,昌平没道理不会偏爱他。
寻思间,雨势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天地都摧垮般,湖中残荷也被打蔫,不远处湖柳把腰弯得几乎与湖面贴平。
朦胧雨幕间,霍昭汶瞥见由远及近赵白鱼身影,扭头看去,不由愣住,身青衣、浑身湿透,几缕乌发贴着脸颊和锁骨,而肤色白得像雪,唇却有些红,黑白红色彩构成极为强烈视觉冲击,从那灰蒙蒙天地交接处走来,像只下山妖,眼里藏着幽冷火,凝视这红尘俗世。
昌平目光触及赵白鱼,顿时转冷,看到他狼狈模样,又觉快意。
而后她将目光投落到赵白鱼身后,似乎在寻找什,可惜空空如也。
赵白鱼:“殿下怕是不知,圣上点当江西漕司使便允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笑话!”昌平呵斥:“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向是钦差权利,漕司使什时候有这权利?你说陛下允你先斩后奏,可有圣旨?若是口谕,却不认!”
赵白鱼向前两步:“可认识三爷?”
昌平:“有所耳闻。”
赵白鱼:“不止耳闻,而是相交甚深。与你平分两江漕运生意,愚弄两江官场,买卖良人
“你在找李得寿?”赵白鱼来到昌平面前,在不足四米远地方,突然将手里提着黑色布袋扔出去。“他在这儿。”
布袋滚落到昌平脚边,活结散开,露出青灰惨白死不瞑目头颅。
昌平瞳孔剧缩,身体下意识前倾,猛然紧握扶手,手背青筋,bao突,脸颊绷得死紧,好会儿才抬头死死瞪着赵白鱼:“他是先帝赐给老太监,护佑孤三十年,忠心赤胆,天地可鉴,今日你说不出个杀他理由,即便是儿,孤也要你偿命!”
霍昭汶闻言皱眉,觉得奇怪,不过个老奴,如何比得上亲子?
赵白鱼拿出手帕擦着左手沾到脏血,语气平静地说:“李得寿伙同江东帅使胡和宜假借山匪之名,谋害三百十五人,勾结两江官商,私通漕运,拐卖良人,还杀人灭口,无恶不作,本官查明实情,怒而杀之,明日还要将他头颅挂到刑场,把他罪行公之于众……敢问殿下,是准备偏袒恶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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