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笑着看戏,没有丝毫被问罪紧张,连霍昭汶都不知道她究竟哪来底气,难道真不怕死?
“你问不满什?也想知道为什你们都觉得过得足够好?为什都觉得太后和皇帝待不薄?孤明明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嫡长公主,当年盛宠,连八皇兄都不及!你以为这两百金茶是好茶?当年在公主府,它连洗脚水都配不上!看那香云纱、南海珍珠垂帘,不过是堆积在府库里落灰小玩意——大景朝富有四海,是中宫所出,唯嫡长公主,天下万民合该供养!不过是个平民女子,空有才女之名,个妾室和妾生子,毒杀又如何?生杀予夺,本就是孤与生俱来权利!”
饶是生于皇权、长于皇权之下,高人等思想根深蒂固霍昭汶也惊讶于昌平奴役万民、草菅人命想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昌平冷笑:“你扪心自问,你信过吗?你们这些皇子王孙都是羽翼渐丰雄鹰,野心勃勃,与生俱来权利、地位怂恿着你们,去看那把至高无上椅子,去争夺它,所以你们结党营私,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权利倾轧时候就没想过枉死多少无辜?你享受着老三这些年经营,挥霍着他利用两江科场舞弊挣来钱和经营来关系,帮助你在冀州军扎根,让你得以钦差身份到两江、到跟前来耀武扬威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枉死多少无辜学子?多少百姓费尽十年二十年,好不容易供养出个能够光耀门楣学子,结果像只蚂蚁样惨死你们争权夺利
。”霍昭汶:“去敲门。”
营兵听令,跑上前敲门。
里头人早就透过门缝瞧见外面大量兵马,吓得连滚带爬跑去禀告昌平。
正听着戏昌平笑声:“来。请进来。”有下没下地拍着大腿,和着戏曲唱词:“雪夜秉烛审案卷,为黎民怎敢苟安偷闲……”
霍昭汶下马,绕过前院中堂,来到后院水榭楼台,隔着池湖水,前方是戏台,正演着风靡两江新戏,戏曲内容是个四品官错判冤案,枉杀无辜,最后拨乱反正,大义灭亲,杀主谋表舅子、判相濡以沫爱妻流放,在公堂之上自刎而死,血溅乌纱,还民公道。
昌平听到动静,倒杯好茶:“坐。”抬眼看去,打量着霍昭汶:“被流放两江时,你才出生,这还是们姑侄头次见面。”
霍昭汶撩开衣摆坐下:“倒是希望辈子不用来见您,至少不是以钦差身份。”
昌平:“却是姑姑不是。”
霍昭汶品着两百金好茶,四周围是随处可见千金香云纱,珠翠垂帘、织金地毯和紫檀木制桌椅就不用提,他皇子府都没个被贬公主府奢华。
他有些不解:“皇祖父和父皇待姑姑不薄,戴罪之身还能在两江享尽荣华,便是这公主府隅随便拎出来哪样放到京都府都能称为奢靡……小六想不明白您还有什不满?您还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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