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码头,风雨更猛烈,视线灰蒙蒙片,河面白茫茫,压根瞧不见对岸,仿佛面对是汪洋大海。
河锁果然没法用于赣江渡口,没
东南六路发运司管六省漕运,是大景等级最高漕运机关,因此有两名品级相同发运使。
另名发运使田英卓也在场,较为淡定:“省内籴粮确实是赵白鱼管理,他履行职责,不算越权。不过此举意在挑衅,如果真让他查到载官粮漕船偷运私盐,上面追责起来,罪在发运司——”
“哎呀!你说点大家都不知道事行不行?”水宏朗烦躁:“盐帮那批三十万石私盐是不是今晚出发?上次百五十万石私盐尽数倒进水里,大家血本无归,难道还要再来次?两江盐商和同僚们不满可是都到耳边来。”
“你听说完,今晚照旧开船。”田英卓看向阴沉沉天幕:“老天爷都在帮们,雨幕连天,赵白鱼就是有通天彻地本事也不可能在这种鬼天气里追上扬帆出河漕船。他没人可用,无权调兵,纵然发现异常又能如何?你看这东南六省,能不能让他调动兵卒!”
水宏朗才想起四省三十八府都是自己人,连两浙也往来频繁,便安心下来。
“去发运司,就说漕司使找人到码头查官粮,还问起私盐事。”
“好没?”赵白鱼催促。
窦祖茂急急忙忙:“来,下官来。大人您瞧,咱们衙门里能用人手都叫来。”
前面字排开不过八个衙役,高矮胖瘦都有,没特别壮实人,而且人太少。
“就这几个?”赵白鱼眉头皱得死紧。
“听说他之前在税务司漕运衙门当个五品京官,查漕运时候,和户部杠上,说是在渡口拉起铁索,拉下那些漕船,时名噪,漕运机关闻风色变,还传到咱们东南发运司来。”水宏朗嗤之以鼻:“都是些不入流邪招,到两江,可就不奏效啰。”
“所以你急什?”田英卓从容:“赵白鱼当初和户部过招,最后还不是低头?当是什持证不阿铁面青天,结果还是个凡夫俗子。”
水宏朗叫几个人来:“到码头去,回来后把发生事都描述遍。”
他想看好戏。
***
窦祖茂心里紧张,面上很肯定地说:“大人,咱们衙门事务繁多,您看这省土地税要安排人去征收,还得从现在开始准备明年开春,朝廷发下来叫咱们籴粮政令。哦对,还有大大小小商税、杂税,咱们都得派人手去跟底下场务、府州各衙门做些交接、问话之类活计,确实只能找到这几个人。”
人手严重不足,不过算,反正这次到码头转只是为吓唬商帮。
***
东南六路发运司衙门。
转运司衙门里人同门口衙役说几句就被放进去,发运使水宏朗拍桌而起:“什狗屁青天!看是骄横自大,无凭无据就敢带人越权插手发运司职务,官场里愣头青也不敢这做!他当两江像淮南官场样好对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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