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太乐意提起自己还有这个学生。
陈师道摆出张较为和蔼脸询问:“听闻王爷交友遍天下,知己满江河,不论身份贵贱,上至王公,下至游侠,皆能成友,还与内侍高都监有段维持多年友谊,常秉烛夜谈,传为美谈……老朽没别意思,就是想问问,王爷会为知己举冠礼、取字,拂去肩头落花,时常并肩而行,不留空隙吗?”
康王沉默片刻,“何止。与高都监见如故,恨不能同吃同住,同塌而眠。”
陈师道表情肉眼可见地震惊,几乎失声:“这便是知己?”
康王点头,语气深沉:“是。这便是知己!”
……谁也受不小郡王那释放出来满身戾气和血腥气,还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
陈师道吓得连做晚噩梦,到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心里直犯嘀咕,临安郡王待赵白鱼确实尽心尽力,便是弱冠礼也亲自操刀,事事亲力亲为。
这番心思饶是他也得热泪盈眶,感慨知己难寻。
……就是感觉有点违和。
陈师道兀自琢磨哪里违和,扭头瞧见厅外并肩于树下小郡王和赵白鱼,两人靠得很近,悄声说话,有花瓣掉落在赵白鱼头顶和肩膀,小郡王顺手拂去,赵白鱼神色自然,仿佛不是第次——
分豁达,偏这句有些惆怅。
“好在‘不应有恨’这里,愿小郎生无憾,百年无忧,岁岁平安。”
赵白鱼眉眼微动,旁人取字多寄予宏愿,不是希冀才华横溢便是望他有大作为,霍惊堂倒是另辟蹊径,愿他平安无憾就好。
“咳!”陈师道皱眉:“名字名字,便是要名和字相呼应,白鱼和无眠有哪点相似?还不如白鱼入舟,白鱼登舟。”语气略有些埋怨:“郡王殿下,您当初在这儿磨几天,见您心诚方将大任托付于你,结果取出这个字……康王殿下,您来说这字好吗?”
康王沉思:“意头很好,也确和字没太大干系。只是无论登舟、入舟,都意喻用兵战无不胜,可这小外甥是文臣!”
可怜陈师道历经两个朝代,也曾感
虽说士为知己者死,但他俩这关系是否比知己还亲昵?
心中大感怪诞陈师道悄无声息来到康王身边,“王爷。”
康王忙不迭作揖:“先生,叫学生名字便可。”
他也曾是陈师道学生,三四十人,骨子里还畏惧着先生。
陈师道:“陈年烂谷子事,王爷不必拘束。”
陈师道梗,也觉不妥,捻着胡子左思右想,和康王、魏伯等人头碰头凑块儿商讨能不能换个更相称字。
赵白鱼料不到这走向,和霍惊堂对视眼,无奈地笑。
等他们商量出结果,赵白鱼字已经定下来,就叫赵无眠。
陈师道不满意也没办法,他并非想不出更配得上赵白鱼字,只是头脑更清醒,明白他这学生冠字权属于小郡王。
从小郡王为争取赵白鱼冠字权而将他请至郡王府,又在他房间里静坐两天夜后,陈师道不得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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