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以为会取字‘暮归’,”抬眼,眼波流转:“青蓑黄箬裳衣,红酒白鱼暮归。”
“你知道?”霍惊堂笑声,倒不觉奇怪:“暮归,归暮,听来老气横秋,像是日落西山,实在不吉利。”
赵白鱼:“天暮归家。原词可豁达,你这是迷信。”
霍惊堂:“小名大字,应当慎重,迷信点无妨。小郎画工出色,实在喜欢‘暮归’二字便可对外号暮归,只这字还要意头好些才行。”
赵白鱼失笑:“好在哪里?”
赵白鱼低声:“他们怎知道?”连他都不知情。
砚冰瞟向右后方霍惊堂,尽在不言中。
霍惊堂上前,将手里红帖放进赵白鱼手心:“按理来说,应由正宾为你取字,但反正前朝度废过加冠礼,到今朝虽有大儒提倡光复圣贤礼仪,时下文人不够重视,礼仪程序减再减,便自作主张抢走为你取字权力……”
他声音转低,只有赵白鱼能听见:“嫉妒心重,实不愿伴随小郎下半生字不是源自,哪怕为你取字人是你老师。”
告礼章祝为兄,取字为父,为兄为父为知己,霍惊堂直在履行大婚当日承诺。
程序是到家庙告于天地和祖宗,二人严格说来都没有家庙,所以霍惊堂选择文庙。
走完程序,接下来是加冠和取字,需由正宾来做。
通常来说,由长辈请相交好德高望重长者代为加冠、取字,其间需要完成不少道程序,当然这不在赵白鱼考虑之内。
霍惊堂带赵白鱼回郡王府,正宾已在三日前被请到郡王府。
赵白鱼穿着深衣被霍惊堂推进正厅,看到满脸和蔼笑意陈师道不由心烫:“恩师……”
原词虽也十
赵白鱼翻开红帖,字体狷狂,力透纸背。
无眠。
赵无眠。
“照无眠,低绮户,不应有恨。”赵白鱼低喃:“是从此句择出来?”
霍惊堂淡声:“嗯。”
陈师道不回他,看向门口充当赞者康王,后者会意,亲自带着赵白鱼走流程,教他每道程序里礼仪。府里嬷嬷们捧着弱冠礼所需物品先后走出,由陈师道为赵白鱼加冠,先冠巾、再帽子,最后是幞头,还有相配对衣衫、皂靴和革带,意味着他从今日起,可为文官、可当武将,需挑起个家庭重担,不再是被庇佑在家族下小孩子。
“头上有些灰尘。”陈师道轻轻地拍着赵白鱼头,和蔼地笑笑:“自今日起,你可以告诉所有人你从陈师道这里出师,你是为师这辈子最出色学生,最骄傲弟子。”
赵白鱼神色动。
“没有家庙,则有文庙。没有祖先,则有圣人聆听。没有父亲长兄,则有小郡王为你主持。有、有康王殿下,还有陪在你身边多年人为你前前后后奔走,忙碌多日才有这场加冠礼,你远在天南地北朋友也寄来书信和殷切祝福。”
砚冰小声插句:“有您师兄,陈家大郎祝福信和礼物,还有纪大人和徐州贺大人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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