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道突然话锋转:“可是新衙门待得不适应?”
赵白鱼回神,愣下才说道:“还好。”
陈师道:“遇到问题吧。”小酌杯酒,他笃定地说道:“你是学生,栽培你心思比芳戎那孩子还多。芳戎是小聪明,而你有大智慧。有句话被用俗,可是它有道理,这句话是‘慧极必伤’。你啊,你这样人其实更适应做个隐士,附庸风雅,看山问水,梅妻鹤子,偶尔有人间贵人来求你,你出招便决胜千里之外……如此,口耳相传,你便成传奇。”
赵白鱼失笑:“恩师是话本看多吗?”
陈师
陈师道本来没觉得什,听这话,马上心里不平衡:“厚此薄彼怎?小郡王能跟为师比?”
赵白鱼面露为难。
陈师道不敢置信,主公跟恩师哪个更亲近难道还需要抉择?还需要犹豫?主公关系最好不过是唯才是用知己,可是说到底真正疼他、爱他,分明是家人!
还不到年,小徒心里,主公已经比恩师更重要吗?
内心纠结番后,赵白鱼决定等会儿再去买几只酒蟹带回郡王府,于是将怀里酒蟹推出去:“老师,您吃吧。”
鼻子嗅闻:“有酒有河鲜……是醉蟹?”
赵白鱼打开精致外卖盒:“恩师老饕之名名不虚传。”
陈师道搓着手嘿嘿笑,抓起赵白鱼胳膊就拉扯进距离最近酒楼,找个靠窗位置坐下,正对下面汴河支流,叫几碟小菜和两瓶酒,非要赵白鱼陪他块儿喝。
赵白鱼推拒不,舍命陪恩师小酌几杯,渐渐酒意上头,紧绷神经放松不少,抬眼见恩师已经吃两只酒蟹,正要对第三只下手,赶紧端走护得很紧,并将卤鸭推出去。
“霍惊堂还没吃,得留两只给他。”
陈师道:“为师不在意,为师配点花生米就挺好。”
“……”好在赵白鱼是捋毛高手,他慢吞吞地说:“生蟹性寒,酒酿更是对胃不好,恩师本就有点胃痛小毛病,还喜欢佐酒,所以学生觉得恩师尝个味儿便成。”
陈师道捻着小胡子,嘴角要翘不翘:“胃痛不是什大毛病,叫太医开点药就行。你就是太大惊小怪,点小毛病也时常记在心上……”
胃疼可不是小毛病,霍惊堂也有这个问题。
赵白鱼有下没下地把玩手里酒杯,边神思漫游,边听着陈师道絮絮叨叨,这是他心两用天赋。
陈师道瞪眼:“吃只尝个味就行,若是连续吃两只会上瘾,过犹不及。”
赵白鱼很尊敬陈师道,以前没有大儒愿意教他,只有有教无类陈师道对他视同仁,后来发现他早慧和神异便悉心教导,给予他长辈慈爱和关怀。
如果没有霍惊堂,或者当下没酒意上头,他肯定是将酒蟹都让给陈师道享用。
但眼下他是有家室人,也有点醉,意识清醒,就是性情过于放松。
因此赵白鱼很认真地告诉陈师道:“您两只,霍惊堂两只,不能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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