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道在于权衡,在于如何将利益最大化、损伤最小化,杜工先也算是把这官当到极致。
“东宫于漕运事,渗透多少?”
杜工先:“京东、淮南、河北、河东四省和京都府漕运都在户部掌控之下,其中以京都府和淮南省漕运最发达。经黄河洪涝和淮南大案敲打,又有夜市开放、商业繁荣驱动,外省漕运商税tf有所收敛。至于府内漕运……与其说是东宫渗透,不如道是与百官息息相关。”
元狩帝:“仔细说。”
杜工先便将百官俸禄不足以养活全家,不得不令人私营产业,从事各项商业等来维持较为舒适日常生活水平现状说明。
道。”
元狩帝不赞同:“当官又不是教学先生,应权通变为重,何必处处遵循圣人之道?他这行事是自成道,邪点,无赖点,但是歪打正着。不过也是因此,朕才知道原来漕运利润如此丰厚。”
他变脸色:“最多时年税不过百五十万,还是在户部管辖时才有入税数目,朕还以为这是个穷行当,还以为之前是户部管辖有方,最近思索要不要废这没用新衙门,把府内漕运重新交到户部手里。杜卿家,你说是不是朕这几年太心慈手软,以至于人人都能骑到朕头上?去年江南科考大案、淮南大案,不足以震慑底下这般文武大臣吗?是不是非得逼朕把人全杀光,才知道真正害怕?”
杜工先连忙跪下:“陛下喜怒。”
元狩帝脸色阴晴不定地注视着杜工先,他现在已经不想猜测杜工先用意,这帮文武大臣行事做人之前只会考虑先保全自己,先为自己捞好处,然后才是朝廷、才是他这个皇帝,最后才是百姓。
元狩帝:“大景开国初期,内忧外患,国家缺钱,确给不太丰厚俸禄,但是大景恢复前朝废除职田制,每个朝廷命官根据品级大小均可获得定数量职田,用以补充*员俸禄,难道还不够满足他们胃口?”
杜工先:“虽有职田,但赋税更重!”
元狩帝牙关处脸颊肌肉格外紧绷,显然处于愤怒中:“这说,还是朝廷不够厚待错?”
杜工先磕头,不惊不惧地说道:“臣惶恐。但如
漕运商税问题直在那里,此前被户部把控,杜工先不能越权管理,缄默以对尚可理解。
之后府内漕运被划分到税务司,交由杜工先管理几年,他必然解其中阴私,还是选择沉默。
元狩帝懒得猜测究竟是什改变杜工先想法,让他打算捅破府内漕运阴私,只知道他即便想捅开这事也不敢得罪他人,便将赵白鱼招过去,交由他来做事。
赵白鱼无疑是最佳人选,他是把锋利好刀,身后无门无党,有救恩师和淮南大案在前,有小青天之声名,加上他本人能力出色,即使搅出祸事来也不会对己身损伤太大。
杜工先有心改变府内漕运tf严重问题,也是真心欣赏赵白鱼,有意栽培,但是算计、利用赵白鱼也是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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