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帝瞪眼,还没发作,霍惊堂已经大摇大摆地走。
“……”
元狩帝捂着心口,喃喃自语:“来讨债,就是来讨债。”——
“传旨令赵白鱼……”顿顿,元狩帝忽然改口:“叫杜工先过来详细说说漕运衙门这出戏,朕倒是想知道赵白鱼怎从别人嘴里咬下这大块肥肉。”
大太监领旨下去。
元狩帝兀自看着度支司呈上来折子,心知杜工先意思,如果杜工先没想捅开漕运商税阴私,就不会呈折子来说这事儿。
如果漕运商税数目直这大,那东宫、底下人,这些年边吃得满肚子油水边眼看着国库、内库亏空,看他这个皇帝经常为银子犯愁时候,心里在想些什?
元狩帝不怒反笑,目光落在赵白鱼三个字上,满朝文武是他钦定进士,是他亲口夸赞天子门生,储君也是他钦定,户部使也是他亲儿子,却无个及得上非进士出身赵白鱼!
目光扫过‘京都漕船胜钱日入账二十三万’立时精神振奋,从头到尾仔细浏览两遍。
看完尤不敢置信地招呼大太监:“你来看看,朕是多看个十字,还是少看个钱字?”
大太监看完,心里如何震撼自不言说,反应极快地露出喜色:“回陛下,您没看错!不是二十三万钱,而是二十三万两白银!”
颇有心计在‘二十三万两白银’几个字加重语气,听得元狩帝心花怒放。
元狩帝来回看折子,不时朗笑:“好!好!日总入账二十三万两白银……”时而表露困惑,咋舌不已:“税务司漕运衙门开辟出来也有五年,往届全年总课税最多不过三十万,怎今年开春个月课税便赶上去年总税?”
合上折子,元狩帝骤然发现霍惊堂还在,没好气地说:“校场考练新兵事,择日再议。没什事,你回府吧。”
霍惊堂低眉垂眼,做足姿态:“为朝廷择取良将是臣分内之事,陛下另有要事处理,臣等着就是。”
奇怪,霍惊堂在他面前向爱答不理,表面套背地里又是另套,时常能把他气出内伤,怎这会儿恭敬上?
元狩帝疑惑之际,又瞥见折子上赵白鱼三字,顿时然,下子脸黑,随手抓起没用奏折就扔过去:“立刻给朕滚出宫去!”
霍惊堂敏捷地躲过奏折,抬头定定地看着元狩帝半晌,忽地掀唇:“嘁。”
这事不能深思,深思就能明白里头阴私。
元狩帝脸色由喜转阴,最后过渡到面无表情,声不吭地转动着玉扳指,瞧不出心里在想些什。
大太监看得惴惴,直觉要有人遭殃。
再瞧眼漕运衙门天之内收到商税,大太监也觉心慌,概因他也在外头置办些许产业,眼热这几年挣得盆满钵满漕运,便使银子认个远方亲戚当干儿子,令他将京都府里些做工精美瓷器通过四渠运送到江西,经内河转海运,经销到东南带。
那商税也和户部脱不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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