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堂下马,同赵白鱼并肩回府。
赵白鱼:“校场很忙吗?”
霍惊堂:“新招进批禁军,要培养成内廷禁军,还想从中挑选能到西北挑大梁继任者。”他掀唇,颇为不屑:“痴心妄想。”
赵白鱼不想猜他这句‘痴心妄想’是送给谁,只是询问:“不会是接手
“你当今日那群商人为何敢给颜色看?概因为他们背后撑腰权势比大,所以有恃无恐。而此举有断他们财路试探,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官场不为财来,有所顾忌,尚且瞻前顾后,但钱财于商人而言就是命!即便是天潢贵胄、品大员,只要断别人财路样会被底下这群商人逮着机会咬死。蚁多咬死象,别小看为财而食商人。”
砚冰若有所思:“您是教别因身份、官职高低而小看任何人,也不必太在意商人们对您不敬,因为们做事是断他们财路,被敌视才是常态……可是就任由他们欺负?”
赵白鱼:“商人重利,见风使舵,毕竟没有真断他们财路,他们会见机咬口但不会拼命。”
砚冰:“可是这次没有抓到商人把柄,反被将军,必然打草惊蛇,接下来该怎办?”
赵白鱼:“现在是和户部隔空斗法,逼那群商人选边站。”
教。”
刘都监摆手:“哪谈得上教?大人想知道,下官倾囊相授便是。”
赵白鱼:“明日来找您。”
刘都监点头,同他们分别后,原地搓着手,这才觉得寒夜冷飕飕,因而裹紧衣服不住摇头:“原来此前是扮假象麻痹……并非来混日子,也许这漕运衙门真有风生水起时候。”
另头,赵白鱼沉默地走出很远段路才对砚冰说:“明日你别跟着。”
砚冰:“啊?什意思?”
赵白鱼:“你明天……”
细细述说计划,砚冰不时点头。
路尽头,夜色茫茫,马蹄嘚嘚,赵白鱼抬眼望去,却是从校场回来霍惊堂。
砚冰机灵地说他有事先走步,于是快步溜走。
砚冰如遭雷击,心慌地祈求:“五郎,知错,今天脾气太冲动,还有踩高捧低心态,以后绝不这样做,您别赶。”
赵白鱼无奈:“是让你到市井、天桥,或是城郊破庙,找那些整日游手好闲浪荡儿,或是出入十里八乡游侠儿结交。”
不是不让他跟着办事就行。
砚冰松口气:“多数是些地痞流氓,找他们干什?”
“地位再低贱小人物也有其意想不到作用,不要以貌取人。”赵白鱼揣着手,任寒风吹起宽大袖袍和衣角,步步向前行,慢条斯理地教砚冰:“品大员如何?九品芝麻官又如何?平头百姓如何?下九流又如何?能将人区分三六九等唯有善恶,而非出身地位。现如今是五品京官,可头顶还有更大官,官大级就能压死人。今日之事,是棋差招,任背后有谁撑腰都不可能越过国法,真有心想整死人不会因此忌惮背后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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