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税务副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到码头跑回来小吏便赶紧问:“如何?”
小吏气喘吁吁:“风平浪静,切顺利!今日共有百二十条漕船入京,其中五十条船运载免税粮食等物,而剩余七十条漕船运载玉石、瓷器和盐茶等物,就今日税收,按大景律课税税率六成,少说也能入账七万两。”
漕运税务副使眼神锐利:“知道你算账本事强,但是有些话该烂死肚子里就烂死下去。”
小吏哆嗦下,低头回:“小明白。”他该用黑话来说。
如果赵白鱼在场,大约会惊讶他估算得太保守。
当然这是粗略估算,大半漕船运送粮食,在免征税行列里。
“不过每年估算也能征收到四五百万白银税。”
然而朝廷每年总收入也不过二三千万两,去年京都府漕船课税仅三十万两。
“嘶——”砚冰倒吸口凉气,“好多钱。商船就在眼前,咱们赶紧拿官防印信到前头拦下来!”
“急什。总得卸货?总得出京?还有码头和下个水门能逮他们。更何况这种事得长期发展,不是蹴而就事儿。”
鱼就是指这些漕船?”
赵白鱼:“总算出现。”
砚冰疑惑:“之前守过其他水门,都是些民船、渔船,可是数来也有十几艘官船过关,都缴纳商税和过关税,没感觉出问题,怎今天西水门忽然进来这多官船?”
赵白鱼:“你再想想,之前漕船和今日漕船有何区别?”
砚冰闻言仔细盯着过往漕船许久,恍然大悟:“——是货物!之前漕船没怎装载货物,今日漕船满当当货物!”
他算法是每
砚冰:“就不管今日商船?”
“怎不管?天数千上万两税呢。”
“通知公使过来?”
“税务司漕运衙门里头超过半人和户部勾结,现在去就是通风报信。”赵白鱼收起鱼竿和鱼篓说道:“走吧,去牙行雇人。”
***
赵白鱼:“课税是以货物斤两和种类来计算,盐铁、丝绸、茶和木材税率最高,其余次之。前几天官船是用来试探,熬十几天终于忍不住。毕竟天不开张,丢是大把大把雪花银,能忍十来天,实在是看得起。”
砚冰掰着手指头算:“朝廷规定漕船最小规格得是二百五十料,瞧就这当下过水门漕船得有二十艘,每艘起码五百料,如果都是非免税货物,仅看重量就是笔不小税。”
漕船即官船,料为大景重量单位,二百五十料约等于十七吨,而五百料约等于三十五吨,而商船课税分为关税和胜钱,其中关税按船只重量来计算收费。
关税不是商税里大头,艘三十五吨大漕船最多收四五两白银。真正大头是胜钱,即以商船所载货物价值来计算,抽取百分之二税率。
假如艘漕船运送价值万两货物,便要交二百两胜钱。京都府天来往上百条漕船,便能收到两万两税,年至少七百多万两白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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