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今晚没喝太多酒就会反应过来，堂堂郡王、天子近臣，为何以晚辈
身份敬他？他何德何能受得起这杯酒？
可惜陈师道喝懵
，没反应过来，第二天酒醒也忘记今晚具体细节。
陈师道当下心里只剩下感慨，小郡王确实是值得追随好主公，他能放心赵白鱼走上官场这条路。
陈府
聚，宾
说完仰头喝完酒，陈师道：“
先干。”
霍惊堂承这份情，接着满酒敬回陈师道：“这杯敬您对小郎多年教诲。”
陈师道喝得有点多，脑袋嗡嗡，恍惚间好像听到郡王殿下称呼学生‘小郎’？该叫五郎才对吧？
许是听错。
便听霍惊堂倒第二杯：“这杯再敬您对小郎如父如师爱护。”
***
淮南差事，赵白鱼便和霍惊堂等人块儿回京述职。忙得脚不沾地陈师道特地请他过府叙，赵白鱼带霍惊堂起到老师府里做客。
陈师道热情款待，特地叫家仆买三个硬菜，还开坛好酒。
“这次差事办得好，在京都都能听到你钦差嫉恶如仇名声。”陈师道喝着酒，颇为感慨：“教你时候就知道，你适合当官，当个能把大景官场陈年腐肉剜开好官！当年你科考被耽误，老师无能为力，后来是觉得京都府衙门能锻炼人，便任你留在那儿。”
“官，要做个断案判命不会出错好官，得先学会谳狱问案，牢里、衙门里，包括和底下县怎
打交道，还有每年税收、衙门亏空账……都是学问，等你外放出京去当官，就会发现还有更多知识得学。”
没听错，是叫小郎。
陈师道脸沉思，眉头不知不觉皱起，忽而松弛，小郎亦有小郎君意思，不过是寻常称呼，约莫是在外人面前假扮夫妻已经习惯。
不错，此举谨慎。
又听霍惊堂倒第三杯：“三敬您……是以晚辈身份敬您。”
陈师道连忙说：“老夫惶恐，小郡王客气。”
陈师道喝完杯中酒，赵白鱼赶紧满上，和他碰杯。
“京都府衙门事多，但是确清静，头顶有太子这尊佛镇着，三司六部谁不给个面子？你出京都府就捞到代天巡狩抚谕使，淮南各个官虽然心思多，可是谁不怕你这钦差？谁敢给你脸色看？”
陈师道敲桌，吃着花生米说：“为师不是否认你能力意思，而是想告诉你，待有朝日，你外放出京，顶头有大佛、脚下有小鬼，省州府军监各个都能拿官场规则压你。到那时，你就得学会藏拙、示弱，学怎坐山观虎斗，才算两脚踏进官场。”
赵白鱼认真地听着，点点头：“学生感谢恩师教诲。”
拍拍手，陈师道哈哈笑说：“说再多都不如你亲身体会番，你听听就行，哪天真遇到麻烦再找为师。说来，老夫还没敬郡王杯。”拿起杯子倒满酒，他颇为诚挚地说：“臣知道臣学生此淮南之行能如此顺利，有郡王殿下护航原因。作为白鱼老师，感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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