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执法严苛,忘乎情理,不懂通融,不知变通,无法与民之艰辛感同身受,和冰冷无情物件有何区别?”有朝官出列奏禀。
“《韩非子》有言: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不逆天理,不伤情性。权衡事态轻重,天理、情理、法理缺不可,法断是非曲直,天理述仁义礼智之礼,礼在法之前、在刑之前,八十人犯夜案犯法,按律当罚。但事有前因,人犯多是平头百姓,为几两碎银冒险、为养活家中老小奔波,又有外因,大景鼓励通商,国情驱使,相配对坊市制度落后,压制府内繁荣商品贸易,平民贫苦,为利所驱,冒险犯夜,人之常情。有道是:人情之所感,远俗则怀,落法之前,当虑情理。”
谁也没料到陈师道出列,所言中肯,似乎不站在赵白鱼这边。
“但家有家法,国有国法,礼法相依,互为表里,都不可废。只有令必行,才能禁必止。此案犯法前因虽然在情理之中,可也不能说按律处罚错,不是执法目错,也不是律法错,而是落后坊市制度影响到律法落后!才会造成今天惨剧!”
“与其追究赵白鱼执法不通情理,不如
儿带女,亲眼目睹至亲被活活打死,如五内俱焚,悲恸欲绝,鬼哭神嚎,雾惨云昏,天地无光!这三十七人都是平头百姓,是家之主,少这根顶梁柱,家里老人幼儿靠谁来养?死只是三十七人吗?还有无以为继妻儿、老父老母,死何止百人!陛下仁民爱物,朝官爱民如子,但们治下百姓却在眼皮底下受酷吏折磨!陛下!前朝酷吏残忍酷烈,泯灭天良,残杀无辜,造成数十桩牵连上千人大冤狱,手掌生杀大权助长酷吏谋反之心。重用酷吏、放任酷吏,正是前朝衰落开始。”
有朝官出列奏禀:“赵白鱼当堂打死三十七人,手段酷烈,心性残忍,虽不能比前朝酷吏但有前朝酷吏影子。何况京都府衙门是京畿门面,更应该维持公正法治形象同时,表现出朝仁爱面。”
又有朝官出列:“臣请陛下问责赵白鱼!”
数名朝官出列:“臣请陛下问责赵白鱼!”
朝官请问责,元狩帝只好同意传唤赵白鱼到御前问话。
短短个月里,区区七品小官便两次到御前,两次见皇帝,放谁身上都是能吹嘘辈子荣耀。
赵白鱼跪地拱手,面对朝官质问不卑不亢地回应:“八十人犯犯夜,按律鞭笞八十,下官若是秉公执法,何错之有?”
御史台:“手段残忍,死伤数十,你还觉得没错吗?”
赵白鱼:“犯法者必严惩,有法可依,执法必严,错在何处?”
御史台:“俗言道法理不外乎情理,又有言法不责众,八十人是为众,八十人老弱妇孺皆有,更多是壮年男子,是家里唯劳动力,眼下被鞭笞八十,非死即伤,不死也落下终身残疾,丧失劳动力,失去经济来源,全家老小跟着饿肚子,甚至出现饿死情况,试问为何出现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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