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才不怕他,看着那根丑兮兮挂着个铃铛红绳,毫不掩饰嫌弃,“丑。”
“丑?哪丑?这红绳,简约不简单啊,铃铛是银铃铛,专门找人做,上面刻个貔貅,辟邪。”
纪真宜据理力争,“这铃铛晃就响,晚上还怎睡?上课考试画画吃饭,干什都不方便。”
他思量思量,也觉得说在理,看着挺凶戾帅气酷哥老妈子似絮絮叨叨,“行,里面那铃芯给你弄出来。你记得定给天天戴着,特地去庙里找大和尚开光,也不知道这铃芯能不能卸,不行,得让那和尚给卸去。”又看着纪真宜,操心又无奈,“你啊,天天,从头倒霉到脚。跟菩萨说,让他保佑着你点,别让你、别……操,
纪真宜耳里全是外面轰隆作响滚雷,个字都没听见,直到谢桥贴着他耳骨又问他“好吗?”,才如梦初醒般胡乱应道,“啊?好啊,好,小桥说什都好。”
谢桥弯眼睛,自己在心里偷偷庆祝下。
纪真宜哭得呼吸不畅,“几点?”
谢桥摸着手机看眼,“两点,睡吧。”
两点,二十四号。
得精口都疼。
谢桥哪哪都无可指摘,操人功夫都是等,纪真宜让他干化,软溶溶流在床上,思绪混沌,会儿以为自己是滩水,会儿以为自己是块蜡。
谢桥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纪真宜颤颤,整个人都发着抖。
他把纪真宜扳过来,才发现他还在哭。谢桥有些意外,上回干得那狠,他都没哭这久,这次倒哭得停不下来。纪真宜把头偏过去,用戴着手绳左小臂遮住眼睛,脸蛋红红,也不出声,牙齿咬着下嘴唇,跟是被谢桥强*样,像个贞洁烈妇。
悲伤得不能自己,好似肝肠寸断。
谢桥安谧地睡过去。
纪真宜闭上眼睛,在自己意识里拼起张脸,他很久不敢想起这张脸。
是个又短又扎板寸,天生高眉骨,瞳色浅淡,鼻梁挺得像杆枪,嘴唇很薄,看着是个很戾气阴鸷长相,穿着件背心,高高大大,在和他对峙。
纪真宜把手藏到身后,“你怎自己不戴?”
“老子平安夜生,圣诞老人护体,从小到大重点感冒都没得过,你跟比?”蛮横地把他腕子拽出来,不容置喙,硬给他绑上,“戴着!戴好!”
外面还在下雨,轰雷掣电。
谢桥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做得太狠,凑到他耳边小声认错,“对不起。”
纪真宜遮着脸上手还没拿下来,他全身僵绷,颈项浅层青筋可怖地梗出来,玩笑似笑下,“小桥,你太猛。”
谢桥歉疚,把他搂过来,很生疏笨拙地,像对小孩似那来回顺他嶙峋脊背。纪真宜又瘦,好像片薄薄纸,在他掌下蜷缩着哭颤。
他等纪真宜不再那颤抖,才踯躅着斟酌着开口问他,心下惴惴,“圣诞节晚上,早点去画室,们起去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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