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李和听到清楚,好像是对方下大力气说。
他回头道,“怎突然说这些。”
“年轻那会顺着人多。”溥和尚笑很勉强,“但是没成想临老,还有人惯着们这些老头子,谢谢。”
“要说谢谢是,跟着你们长见识。”李和心下凄然,他好像感觉到什。
“慢走。”溥和尚朝李和摆摆手,在小沙弥搀扶下回到佛堂,似乎刚才那几句用尽他所有力气。
写着玩就好?
天知道这句话对李和打击有多大,哪怕是客气夸句‘你也不错’他心里也会好受点啊!
他只能无奈对着石桌上那副字认真钻研遍,然后问,“这话谁说?好像听着耳熟,肯定是听过。”
溥和尚笑着道,“左骡子。”
“左骡子又是谁?”李和照样不清楚。
墨虽然枯,但很明显能看到,其用笔仍然有提按绞转,仍然是毛笔,不像他自己运用飞白时候很是刻意,通常他为达到这种所谓飞白遒劲,都会不自觉用按到底方法,说白就是把毛笔当做硬笔用,根本上就是文不值。
“这成就是辈子比不得于老头。”溥和尚叹口气道,“虽然年轻时候贪玩,可是这手字是打三岁时候开始就实打实练出来,临摹《兰亭集序》就有十年时间,寒冬酷暑从来不停笔。
凡大家庭出来,身子养娇气,有志在文房四宝、古玩珍奇,有喜好抓蛐蛐和架鹰遛狗养鸽子,反正都是玩。
大部分人都是精研斗蛐蛐养鸽子,等玩儿家,光说个蛐蛐罐子都能逮着你说上三天三夜,不带喘气。
但是这些都不是务实营生,大清没,这些黄带子不能赡其身家,倒成笑话。
李和望着他背影,心中酸楚,眼泪朦胧。
他明白这是最后道别。
溥和尚住进疗养院,边疗养边做口述历史。
“当然是左宗棠那个湘蛮子啊。”溥和尚感觉和李和这样没文化人说话挺累。
“你直接说左宗棠不就得。”对于这些喜欢卖弄掌故老油子,李和也是无奈。
等题字墨干以后,他小心翼翼给折叠好,起身告辞。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溥和尚好像在喊他。
“谢谢。”
就是自己,也得考虑三餐,今个吃,要不要考虑下顿。
这书法功夫就渐渐下成,不如于老头,他是辈子没有停过笔,即使是身陷囹圄,也是用着树干子写写画画,是个有大毅力人。”
“即使是这样,你写也好,这辈子是比不。”李和说是真心话,除非他从小开始拜访名师,持之以恒苦练,要不然他这种已经定型野路子是基本没有大器晚成希望。
他绝对是属于输在起跑线上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趁着溥和尚在,多跟着学习才是正经。
“写着玩就好。”溥和尚傲然笑,算是认可李和话,你这辈子是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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