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衣沉默片刻,随后轻轻笑,语气难测说:“言卿,很少有人能不付出代价,从这里得到答案。”
言卿揪着不得志翅膀,不说话。大概是前面他们交谈太过随意,仿佛时光倒流,回到毫无间隙旧日。
所以当言卿跳出这刻意维持温馨幻觉,谢识衣自然而然流露出属于现在锋冷。
言卿:“代价?”
谢识衣轻描淡写说:“寒池在梅林中,在外面等你。”
其实很早以前,他都觉得谢识衣骨子里亦正亦邪。哪怕将来不为祸天下,也不会成为个好人。没想到,他步步成为现在清风霁月渡微仙尊。
谢识衣见他醒来,起身,往下走,衣袍像雪覆盖台阶:“去寒池吧。”
言卿:“哦。”
他们走过挂满青铜铃,飘着梅花白雪长廊。
言卿可能是睡过头,大脑有些昏,没忍住看再看谢识衣,最后鬼使神差轻声问:“谢识衣,你为什这帮?”
他手适合握剑,也适合握笔。剑尖所指处处是白骨,朱笔所写字字是杀机。
白色绫布覆盖住双眼,雪衣无尘,墨发垂散,疏离清贵如天上仙人。
只有极少人知道,这样双手不染纤尘仙人,染多少血。
睡天夜,言卿睡醒还是觉得腰酸背痛,九千九百阶真不是人能走。不得志在认命过后,已经学会自娱自乐,个人蹲在墙角玩泥巴玩雪。
言卿头发乱七八糟散着,毫不顾形象地打个哈欠,赤着脚往外面走。
方寸之地,困住视野、困住思维。
片枯叶落到白潇潇发上,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衡白离开方向。
那里是……南泽州。
*
谢识衣坐在玉清殿玉台高座上。只蜂鸟穿行过巍巍风雪灼灼梅花,驻留在他手边。
言卿并未随着他转移话题:“代价是什?”
谢识衣见他那执着,声音清冷,漫不经心道:“真想知道,回答三个问题。”
言卿:“啊?”
谢识衣前面看似对
他很难去定义他们之间关系。
这个问题,就像是把那层薄薄雾驱散。
逼着二人久别重逢,重新清醒冷静下来。
谢识衣平静道:“为什这问。”
言卿想想,如实说:“因为想知道答案。”
不得志翅膀死死抱着他头发:“冻死冻死,这雪啥时候停啊?!”
言卿懒洋洋说:“这个你要看峰主心情。”
他步伐踏入主殿,四下青铜铃铛就开始响动。
谢识衣似乎也毫不意外。
言卿抱着不得志,站在宫殿门槛外,看他高坐殿堂,时间恍惚下。
他伸出根手指,蜂鸟用喙轻啄他指甲。
层层加密传音漫散在宫殿里,肃杀冰冷。
“盟主,您吩咐下去要杀人,们已经杀完。”
“紫金洲秦家秦长风,秦长天;萧家萧落崖,萧成雪;流光宗殷关,殷献。悉已魂灯熄灭。”
谢识衣玉般手指再转。蜂鸟碎为齑粉,被长风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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