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送葬队说目地,谈好价钱。
江岩柏站在路边,点燃根烟——他从未在容白面前抽过烟。
容白买瓶水走过去,言不发地递给江岩柏。
“谢谢。”江岩柏苦涩地道谢。
容白也不嫌弃二手烟,他组织很久语言,最终宽慰道:“人都会有这天。”
虽然家里人早就做好李老太爷随时都会离开准备,可是当这天真来临时候,那种没入骨髓疼痛还是如影随形,让人痛不欲生。
但是无论江岩柏如何痛苦,他还是得强打精神,他要联系丧葬队,还要联系老家亲戚。
李老太爷是七十二岁走,在这个时候虽然不算高龄,但年纪也不小,在老家,也是要开流水席宴请客人。
明明这个家为此痛苦不已,却还要打起精神来料理这些风俗人情。
江岩柏睁着眼睛在沙发上坐夜,这夜,除哭累乔老太之外,并没有人能睡觉。
昨天还是活生生个人,还会咳嗽,乔老太念叨时候还会艰难摆手。
就这走。
江岩柏拉着李老太爷手,坐在床边,眼泪从脸颊上滴落,在被褥上浸出暗色水渍。
乔老太还是用那种奇怪语气在说话,她哭得跪到地上,李大壮和赵荷同时起来去扶她,乔老太手揪住自己胸口,另只手捶打着自己腿。
“就这走!当年他可说过,要比死得晚呢!”乔老太翻起陈年旧账,“他这个人,向是说话不算话!是个骗子!当年娶时候,说要给家送头牛,结果连捧米都没送。走十里地,自己走到他家门口!娘当年还说嫁个铁公鸡,说是个苦命……”
江岩柏点头:“知道。”
人都会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道理,可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候,就不像说那简
江岩柏不明白,为什每次在生活变好时候,老天就让他再次感受到绝望。
就像他人生充满荆棘,江岩柏诚惶诚恐着埋下希望种子,好不容易发芽生长,就要快开花时候,狂风就会肆虐,大地就会干涸,非要让他精心保护切化为乌有。
容白是在第二天知道李老太爷死讯,他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说不出什安慰话,只能陪着江岩柏去跑送葬事。
人就这走,但是世界不会停止运转,该上班人还是要去上班。
该吃饭时候还是要吃饭。
但是无论怎哭,怎悲伤,葬礼还是要办。
李老太爷是个传统老人,他早就置办好自己棺材和寿衣,他不要火葬,要回乡里土葬,进祖坟,落叶归根。
“那穷乡僻壤,能走都走,山路也陡,非要进祖坟。”乔老太哭诉道,“等也走,年轻人哪有时间回乡扫墓?”
李大壮赶忙安慰道:“回去,肯定回去。”
江岩柏坐在边,并没有说话,他还没缓过劲来,不愿意相信李老太爷已经离世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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