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诚？”
男人被甲士指着
时候就不由自主缩着脖子，明明身形高大，此时却像只受惊鹌鹑，他嘴唇轻颤，小心翼翼地说：“奴，奴奴不会。”
甲士在心底长叹
口气，带着这帮早就被杨家调教得胆怯懦弱家奴，就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打不赢场仗。
杨家并不养人，他们不需要得力手下，在他们看来，值得信任只有族人。
而家仆奴隶，都不过是茬之后又茬消耗品，刺头全都杀，当众行刑，如此年复年下来，本来就格外听话家仆奴隶们变得更加听话麻木。
他们甚至已经停止思考，对任何事除应答再没有别反应。
这宅子已经被翻修过遍，虽然依旧不曾脱离以前大概模样，可也已经焕然新。
那些缺失破碎瓦片早已被补上，重新排列规整。
从院内探出来枯树也已经栽上新树，那树如今正是结果前夕，花瓣落地，路过人总能闻到花香。
甲士后头看眼。
这次杨家没有个人来。
是族内大事，容不得你们瞻前顾后，今夜若不能把家主救出来，杨家日后再无立足之地！”
“闲话休说！”男人冲门外高声喊道，“叫他们过去！”
外头等候甲士应诺，他转头看着这些举着火把人，在心里叹口气。
他虽然是甲士，但原先也不过是个庶民，是杨家给他口饭吃，他才当这个兵，才养得活家人。
“出发！”甲士冲院子里仆从们喊到。
奴隶也是人，人只要不是刻不停干活，总是会动动自己脑子，可杨家奴隶不会。
他们已经完全丧失自
，只会服从，绝不会有自己想法。
甲士犹豫片刻，终于，他自己站到宅子大门前。
再回头看眼，他抬起手臂，敲响院门。
——
他们都害怕家主被抓之后，下个被抓就是自己。
就连下达命令，叫嚣得最厉害家主弟弟都没来。
甲士抿抿唇，他冲奴仆们喊道：“撞门！把门撞开！”
奴仆们没有撞木，就算有，他们也大多不知道该怎
用，只能看向甲士，用双双麻木懵懂眼睛告诉他，他们不会。
甲士抬起头来，他指着其中个人形高大男人说：“你，去把门撞开。”
仆从们手忙脚乱拿着武器往外走，仆从不是甲士，他们甚至连怎用武器都不知道，他们心里发慌，可也不敢逃，只能跟着前面人朝超市走去。
深夜，临淄城内已经没有在街道上行走百姓，只余火光憧憧，人影印在墙上，因火光变得狰狞，不断拉长变细，晚风吹过火把，人影也随之变幻扭曲。
仆从们排成长队，他们目光茫然麻木朝超市走去，前方有甲士领路，后方有甲士押后，他们不像“士兵”，更像被押送囚犯。
可也没人抱怨，他们都是“杨家人”，世世代代都是杨家奴仆，若是被杨家赶出去，他们甚至不如普通奴隶。
领头甲士在宅子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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