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有好
面，最后也只会消失在时间长河内。
在她位面，也曾有过战国，有过世家，但在经历两朝后，世家门阀最后股势力也被皇帝和皇后联手消灭，世家消失是时代进步必然，但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带来过好处。
商人看着陈舒，终于忍不住又叹
口气：“姑娘实在不像伙计，姑娘可是贵胄之后，又或者拜有名师？”
陈舒笑道：“没有，
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看就这宅子吧，去和他谈谈价。”
房子长久没有住人，地上已经积层灰。
不过屋子里都扑木板，没有块木板是损坏，可见这家人曾经格外爱护自己家。
读书郎让他们自己进去看，他就不陪着，他怕睹物思情。
商人陪陈舒在里头逛时候忍不住问：“姑娘厌恶世家？”
陈舒摇头，不知道商人从哪儿得出这个答案：“不讨厌啊，世家对这里是有益，他们代代传承，可以将本家族内聪明人思想传承下去，这不是百姓家出来读书人能得到。”
笑道：“你还真做不这个主，告诉你，你娘不可能让你赶走，没有，就没人租你们宅子，你就没钱拜师，永远当不官，永远住在这儿。”
“你会读书写字又怎
样？”
陈舒：“难道有人看你会读书写字就给你送钱吗？”
“是卖还是不卖，都由不得你。”陈舒双手环胸，“去吧，回去问问你娘。”
读书郎脸色变几遭，终于，他肩膀塌，精神气没，苍白嘴唇抖抖，最后个字都没说，带着陈舒和商人往祖宅方向走去。
站在门口读书郎低着头，不叫路过邻居看到自己脸，可还是避无可避，有人给他打招呼，他还要回礼，别人若是问他搬到哪里去，他也不敢说是城西，只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邻居看他为难样子，也不再追问，只走远以后说句可怜。
掉出这个阶级，将来就很难再回来。
再过两代，可能就会变成真正庶民。
读书郎脑子很乱，他既悲愤，又总是不自觉想到陈舒说
“如果没有他们，很多东西就会随着时间消失。”
“他们倾其所有培养子弟，让家族子弟为国家做贡献，为什要讨厌他们？”
商人傻：“可你说世家垄断……”
陈舒：“也没说错啊，事情分两面，你要两面都看，不能只看面。”
“但即便他们有好面。”陈舒没有把话说完。
商人倒是脸红光——这姑娘竟然把他们这些商人跟世家作比！
但他又觉得，这姑娘说没错，都是囤积货物，怎商人挨骂，世家被夸呢？
路上读书郎都没有再说话，他垂头丧气，似乎是被谁打顿，羞愤无比，副被逼良为娼模样。
走好会儿，他们才走到读书郎祖宅。
他们家曾经确实是阔过，这是栋大宅子，还有廊桥和池塘，不过池塘已经干，现在里头满是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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