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向服务中心，果然很快找到
正在吃饭
冯玲。
公共服务中心养活着
堆老弱病残，他们都没有收入来源，有时候也会做点义务劳动，但按他们身体情况，实在做不什
活，所以多数时间吃低保。
每天天两块玉米饼，没有多。
不过官方也不可能只让他们吃玉米饼，偶尔会给他们送点咸菜榨菜土豆红薯。
这里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营养不良，只看轻重。
“叫冯玲可太多，
认识就有三个，你找哪个？”
终于有人回答陈港问题。
陈港立刻魂魄归位，他脸上带笑，无比热情道：“没满十五，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答话人摇摇头：“认识三个都是成年人。”
陈港也不气馁，朝对方道谢后就继续往前。
国家还在时候，他们安全和尊严都能得到保障。
当人口锐减到不能维持生产，国家分崩离析时候，人尊严就会变得不值提，男人女人都可以自卖自身，道德三观在生存面前统统让步。
资源永远只掌握在金字塔顶端人手里。
而下层人却要为上层人漏出那丁点打得头破血流。
邹鸣看着排队居民渴望眼神。
“死”也是回天上，和凡人死可不是回事。
因此他们陡然变得体贴起来。
邹鸣在超市里走圈，确定都整理好以后才走到门口。
玻璃门外是排成长队基地居民，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甚至还有人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旅行箱，每个人都带着全部家产站在超市门外，还有人正在收帐篷。
他们甚至对铁丝网外游荡丧尸视而不见。
冯玲把自己买大米全都拿出来，带他们老师
他就这以广撒网方式条街条街找过去，终于走到公共服务中心附近。
“哦，冯玲啊！”热心大叔指着服务中心说，“就在中心里头，那孩子命苦，你是她什人？亲戚？”
陈港摇摇头：“是别人让来找她。”
大叔警惕看着他：“你可别有什坏心眼，咱们基地可不大，出事你跑不。”
陈港哭笑不得：“您放心吧，现在就过去！”
他大约也有过这样眼神，渴望摆脱困境，渴望超市代表稳定生活，渴望温暖灯光，渴望店里那个人。
·
陈港走在基地路上，他有些恍惚，脚下踩着似乎不是路，而是云。
他就这晕晕乎乎逢人就打听冯玲是谁，冯玲在哪儿。
虽然他只知道这个名字，可他笃定自己定能找到对方，这是老板交给他第个任务，他非得完成不可！
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超市大门，只能超市开门，他们就冲进去。
邹鸣想到他所在基地，跟这里截然不同。
这里还是人类社会，有规矩，有法律，人们还没有被逼到绝境。
他们生活固然机械，固然看不到希望，但至少没落到更深绝望中去。
至少此时，他们还不需要卖儿卖女，也不需要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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